施诗不时用毛巾帮他擦额头的汗。
手术结束后,施父向施诗交待给盛魄注射的消炎药液和补充体力的营养液。
施诗用酒精棉给盛魄手背消毒,接着将针头扎到他的手背上。
盛魄抬起眼睫扫了她一眼。
施诗觉得那是很复杂的一眼。
她从未见过那么复杂的眼神,很难揣测他真正的心思。
她摘掉沾血的手套和口罩,接着对沈天予说:“沈公子,注意别让他伤口沾水,不要洗澡,这几日忌食辛辣,不要劳累。缝合伤口用的手术线是美容线,可吸收,无需拆线。我爸给开的药,让他按时服用。止疼药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吃,服药量我写好了,不可过量。”
沈天予递给她一张支票,“谢谢你们。”
施诗没接,只道:“顺手的事,就当我们临时加班了。”
父女俩去卫生间洗手,回来收拾医疗器具。
沈天予将他们送出门。
由鹿巍的徒弟送父女俩离开酒店。
沈天予转身回到床前。
盛魄面色仍惨白,却没闭目休息。
沈天予垂眸睨他一眼,道:“想说什么?”
四五分钟后,盛魄才缓缓开口:“你们正派的人,果然有意思。”
沈天予唇角轻抬,“你们邪教的人,更有意思。”
盛魄不理他的揶揄。
他被送出国留学,一是因为他足够聪明,能读得进去书,还因为哥哥和叔叔们提防他,算是一种变相流放。
若教中没出事,邪教少主的身份轮不到他。
若没出事,他仍被排挤在国外继续读书,不得回国。
他以为所有人都这样。
这些日子接触的这帮正派人,让他有了很大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