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玉立的俊逸王爷,面上平静如波,风雨不动安稳如山,实则内心杂乱无章,心脏狂跳不息。但一开口尽是无情之言。
“司徒馥,别以为本王不敢拿乔你,真要逼急了,你一介商女,能奈本王如何?”
水中的女子定定看着他,云琼终究受不住,长袖一挥,赶紧离浴桶几步远,他躲在屏风后,再不见香艳的场面,那颗焦躁不已的心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若不是恰巧撞见她沐浴,早就寻她要说法了,一边与他合作,一边又和云子衿牵扯,把他当什么?
后在外面待了许久,不见人出来,便察觉不对,进去后,果然见这女人差点将自己溺毙在浴桶,于是他便焦灼地将人从浴桶里提出来。
发现手中的人,面色红润,无溺毙之症,她当会水,这是场乌龙。虽短暂放下心来,却也被她调戏得面红耳赤。
然他不知,司徒馥的心亦何尝不是悬着的?她比他还要紧张,毕竟不着一物的人是她。尽管心有建设,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后依旧忐忑。
司徒馥知晓云琼来找她是为何,她要江淹死,她要丞相府血债血偿,她要真正的仇人付出代价!于是,她朱唇亲启,一转身便出卖了云子衿。
“宪王,你这弟弟当真藏得深,若非我与元烨交知甚笃,怎会知晓我当初一直盘不下的春香楼,幕后主人竟是默王。”
云琼顺着她的话道:“所以,你今夜就只是去谈生意?”他才不信她,谎话连篇!
“本王今夜才知,本王的好弟弟竟如此本事,跟在本王身后这么多年,却未露一丝一毫破绽。不过,一切也就存在于今夜了。”
司徒馥知晓他的意思,带人去春香楼的贺随,就是宪王一派的人。就是不知,贺随带人抄了春香楼,是云琼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她隐隐约约觉得,云琼不会做得这般干脆利落,发现苗头立即斩灭。
按照他的性子,不是牵扯到自身利益且十拿九稳的事情,他断不会出手。
她笑回:“宪王,好手段。”
云琼回:“司徒小姐,彼此,彼此。”
司徒馥已然泡了许久,肌肤都有些起皱,她扯过一旁的衣衫,看了云琼一眼:“我要起身了。”
云琼有些木讷,似没有反应过来,像个木头一样转身,随后离开了房间。
司徒馥悄悄松了口气,穿戴好后,她顶着满头湿发出去,正见院对面红蛮朝她示意,然云琼站在外面,她挥挥手,红蛮气得偷偷走了。
云琼好奇:“身边为何一个贴身的丫鬟都没有?你就这样去睡觉?”
司徒馥解释:“我回来太晚,命令她们备好热水后,便让她们下去休息了。”
正因如此,云琼出现在房内才不会有人发现。思及此,二人谁都未说话,他则护着司徒馥回房。
司徒馥本以为云琼还会与自己拉扯会,没成想,后面他什么都未与自己说,直到她躺在床上,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她没有理会,也不管湿漉漉的头发,侧躺着盖住被子,头枕在手肘上,没多久困意来袭,眼皮打架,她彻底睡去。
黑暗中,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轻轻扯着她的头发,细心温柔擦拭,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熟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蜡烛被吹灭,修长的黑影在透过窗户进来的月光照耀下铺在地面,正一步步跨出放门口。
正是去而复返的云琼,关好房门后,青影现身,他怕二人在此讲话,会打扰司徒馥休息,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主仆二人遂离开司徒府。
云琼并未直接回宪王府,而是带着青影去了大理寺地牢。
“属下打听到,虽然是贺小将军去抓的人,但真正审理案件的,是元大人。”
青影一边与云琼说道,一边赶路,二人骑马,几次遇到巡逻的士兵亦没人敢拦,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牢狱门口。
贺随靠在墙壁上,显然在外面等了许久,他一见云琼便上去,有些不耐道:“为何这般晚?”
云琼不好说自己是去见了司徒馥,顺便帮她擦干头发才过来的,不然他在贺随眼中就是昏君了。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本王忘记了。”
有借口就算不错的,其他的他亦不愿多敷衍,说多错多。
贺随已然习惯了云琼的态度,二人边走边分析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