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华恶狠狠地咬起牙关,“没错,就是那个骚货!提起这个名字我就来气,现在她又把东岩迷得颠三倒四!”李凌华深吸一口气,随后柔声道:“直到遇见东岩,我才觉得活着有滋味。他让我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不是空壳……”
Ruby心如乱麻,喃喃地道:“Mommy,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开心,可是这,这……”
李凌华见她有些动摇,于是趁热打铁:“灿然,妈有件事想求你,一直没敢开口……”
“哎呀,Mommy,你跟我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尽最大努力的。”
“灿然,妈想让你跟我……一起侍候东岩。咱们一起拴住他的心,把他从冯若、丁美岚身边抢过来……”李凌华的声音越说越低,脑袋也跟着低垂下来。
“什么!咱们母女……妈,你疯了么!?”
方东岩的车子停在一座黄墙红瓦的小区里——瑞和苑。
这个小区没有门禁,十几栋七层高的楼房错落有致,夕阳的辉光照射在墙皮上,映出岁月斑驳的痕迹。
瑞和苑是新区较早建成的一片住宅区,已有二十年的历史。
方东岩步入3号楼,上到二楼,敲响了201室的门。
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着房门缓缓打开,丁渔岸出现在面前。
她仍是那身T恤与牛仔裤的简约装扮,一头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眼中透着意外:“若尘……?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方东岩微笑道:“渔岸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丁渔岸微微一愣,侧身请他进来。
方东岩踏入房间,环视起这个六七十平米的公寓,室内装修简朴,却收拾得井然有序。
空气中隐约有洗衣液的清香,卫生间传来洗衣机“轰隆轰隆”的声响。
方东岩将手中提的一袋砂糖桔放在茶几上,这是他过来的时候在路边摊买的。他坐在沙发上,随口问道:“渔岸姐,这儿的租金贵不贵?”
“肯定比我们老家贵不少,但还能接受。”丁渔岸坐在旁边,双手交握着放在腿心,神情有些戒备,“若尘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方东岩的目光在她脸上游弋,那张清秀的脸庞不似丁美岚那般明艳,却有种朴素的美,眉眼间依稀可见姐妹的影子,都是勾人的狐媚眼。
他开门见山:“渔岸姐,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丁美岚的妹妹,对不对?”
丁渔岸并未显出惊讶,语气淡然:“这事早晚会被你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了,正好省去我解释的功夫了。”
方东岩继续道:“渔岸姐,你今天去锦萍路商场,是偷偷看望你姐姐了吧?”丁渔岸大方承认了。
方东岩追问:“那你为什么不进去跟她相认?是因为你父母不让你认她吗?”
“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他们生前很愧疚,一直想把姐姐找回来,可拖到病逝也没能实现。”
“那就怪了,你为什么不见她?”
“姐姐现在是身价不菲的女老板,我只是个小小的打工人。”丁渔岸的语气有些黯然,“我们二十多年没见,如今突然去认她,感觉……不妥吧。”
方东岩摇摇头,叹道:“渔岸姐,你是怕美岚姐嫌贫爱富,忘了根吗?她今天看了监控,已经知道你去找过她了,哭着让我把你找回来。”
丁渔岸眼中水光一闪,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我们丁家对不起姐姐,当年把她一个人抛在外面……我没脸见她。”
方东岩不想唠那些家长里短的,徒增伤悲,他提议道:“渔岸姐,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走,跟我去见你姐姐吧。她很想自己的家人,想得不行!”
“不,我还没做好准备。”丁渔岸摆摆手,身体微微向后靠,“若尘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和我姐是什么关系吗?”
方东岩坦然一笑:“渔岸姐,我猜你早就注意到我和你姐了吧?那天你在街上撞上我的车,恐怕不是巧合吧?”
丁渔岸不答,反问道:“你先回答我,你和我姐是什么关系……是像你和李太太那样的主仆关系吗?”
方东岩正色道:“错!华姐最多算是我的情妇,而美岚姐——我把她当挚爱,当老婆。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她也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丁渔岸微微一怔,轻声道:“可你明明有女朋友,那个冯小姐很漂亮。我在手机视频上看到,你们一起掉进井里,一起得救,一起接受采访。”
方东岩大方承认:“没错,冯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很恩爱,她也知道我和美岚姐很恩爱。呃……这事一言难尽,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吧。你能不能先解答我的疑惑,你是怎么在偌大的宁真市找到你姐姐,并发现我和她的亲密关系的?”
丁渔岸柔柔地道:“其实也是通过视频。我在手机上看到新闻视频——你和冯小姐掉进井里后,公安和消防展开救援,现场有两个女人哭得特别伤心,一个是你妈妈,另一个大家不认识,恐怕会以为是你的亲戚吧,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的大姐,丁美岚。”说到这里,丁渔岸幽幽一叹:“这也是二十多年后,我第一次看到我姐,是不是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