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海棠花被绛瑟死死握在手中,锐利的那一侧抵在漱玉脸上,绛瑟只要稍稍用力,怕是漱玉脸上就会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燕雀啄新泥。
她怎么知道是什么。
系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它好像知道答案,但话传不来漱玉这儿。
绛瑟喝了一声,狠戾之色愈发浓重:“闭嘴。”
眼见簪子就要抵进来,在漱玉脸颊上好好划出道口子,一时情急之下,漱玉口不择言:“发枝两不惊。”
还以为自己答错了,脸上的力道一下子变轻,漱玉还有些惊讶,她这是说对了?
燕雀啄新泥,发枝两不惊。
有何深意,还是背后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又和绛瑟有什么关系?
估计一时说不清。
并蒂簪被绛瑟再次收好,她身上的冷气也好上不少,总归不是先前的疯癫模样,她抹去嘴角血迹:“簪子,下次还你。”
漱玉哪敢向这杀神要东西,好不容易松口气,就见绛瑟两指夹住系统。
漱玉脱口:“放开它。”
“你还袒护它,”绛瑟没有想到漱玉会说出此话,眉毛上扬,指尖逐渐发力,似乎很多的未尽之言,但同血沫一同咽下,“害人不浅的东西。”
滋滋电流在空中震动,漱玉压根没有反抗的机会,看着系统要从一团光球变成两团光球之时。
一道箭矢从远处射来,锋芒呈紫,气势凌厉。
绛瑟偏过身子,放开对系统的桎梏,手背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擦伤。她眯起眼睛,循声望去。
正门旁,沈径微一手持弓,指尖持续蓄力,打算用灵力再次幻化出一把箭矢。见绛瑟冲她看过来,挑衅一笑:“散君,别来无恙啊。”
华清疏则站在沈径微身侧,二人身量差不多,一红一紫,衬得居室蓬荜生辉。
弓箭顺势从谢卿辞身边而过,发出的气浪将帕子掀落在地,他被绛瑟掳来后,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如同傀儡一般跟在绛瑟身边。
弓弦过,喜帕落。
他讶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出声,温热感从指尖向上,身体的掌控权终于回到自己身上。
谢卿辞抬头,和华清疏的目光不期而遇,他下意识看向师尊的腰间,那里的伤口已有凝结。
华清疏鬓发微乱,眸子还是亮的,她先挪动步子,离绛瑟越来越近,绛瑟则低头撕开布条裹住手掌。
三人的距离越发近了,华清疏无视绛瑟,柔声对着谢卿辞道:“过来,别怕。”
谢卿辞一步一踱,腿脚起先是僵硬的,他从绛瑟身旁进过时,绛瑟也没有阻拦。
红衣如许,他踉跄着,犹如蹒跚学步的婴孩,扑向独属于自己的怀抱。
小狗似的,眼里还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