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茧一下就沉默了。
江缚语调有那么点儿失望地哦了声,“程家峻吗,他那样的?”
方茧都闻到他醋坛子打翻的味儿了,“他那样的怎么了,很特别吗,有你带劲么。”
江缚这倒是认可的,“那确实,没我带劲。”
他语调挺欠扁的,“我不止带劲,我今晚还挺闲的。”
“……”
他干嘛。
勾引她?
方茧心痒了一瞬,结果突然就听旁边楼嘉豪一声嚷嚷,“闲个屁啊你,你先把吊瓶打完吧!一天跟你操不完的心!”
就楼嘉豪那嗓门。
说是人形喇叭也不为过。
方茧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都变了,“你去打吊针了?发烧了?还是伤口发炎了?”
江缚啧了声,应该是骂楼家豪,“你特么的一天……”
骂完换了个语调,回头跟方茧懒洋洋又带着一股促狭劲儿说,“有点儿低烧,怕发炎,赶紧打了,本来还想去丘山医院打的。”
方茧:“……你少贫,现在难不难受。”
江缚听她的话就像呼吸一样简单,笑了笑,“刚有点儿难受,现在听到你说话就不难受了。”
说话间,他抬头看了眼滴瓶,以及桌上其他剩余的三瓶。
稍微估算了下时间,他说,“等我打完了,去看你一眼?”
他话说的很随意。
但方茧还是从他话里读出一丝试探的滋味。
那感觉,就好像他生怕方茧不高兴不乐意,找个借口说我是路过一样。
方茧禁不住弯起了嘴角。
看周围没什么人。
她压着嗓音,挺傲娇道,“少装,你想我了就直说。”
江缚喉结滚了滚,也压低嗓音,用楼嘉豪听不见的音量不甘示弱地说,“我天天想你,你才知道么。”
方茧哪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鬼话。
反正她甜到了。
甜到了就是真的,谈恋爱不就该这样。
方茧眼底荡起隐秘的蜜色,她习惯性地小声说,“想也没用,今晚我得给我妈当特种兵。”
江缚哦了声,“那明天呢。”
方茧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又说,“明天也给我当一天特种兵?”
方茧没太懂他意思,“怎么。”
江缚语调漫不经心,“诊所大夫建议我明天再打一天,说伤口能快点儿恢复。”
方茧瞬间了然,当然她更惊讶的是,江缚这伤口这么严重吗,消炎针要打两天。
她不禁怀疑江缚下午是不是去跟谁“干架”了,她充分行使女朋友的权利,质问道,“你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如实招来。”
“……”
江缚没吭声。
方茧蹙眉,“说话。”
差不多隔了两三秒,江缚才用一种姜太公钓鱼的语气,慢悠悠地笑,“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来找我,我亲口跟你说。”
得承认,方茧在那刹那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