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缚真没觉得怎样。
就是挺意外的。
周文钰居然完完全全站在了他这边。
浮皮潦草地轻笑一声,江缚说,“也没多大事儿吧。”
周文钰被他漫不经心的语调气得心浮气躁,“没多大事儿?姓张的把你头都敲破了,你告诉我没多大事儿?我现在是一点儿都不能信你了,我今晚就买机票,明天去南城找她要个说法!”
江缚纳闷,“你从谁那儿听说的,方茧?”
想想又觉得不是。
这姑娘自己妈还没照顾明白。
果然,周文钰怼他,“什么方茧,人小姑娘清清白白的从不打小报告,还不是你那个黑心肝的爹,还有那个江序秋,真是脑子里玻尿酸打多了!居然配合张语芹一起来找你!”
江缚懒洋洋哦了声,“江序秋居然把我受伤这事儿告诉你了。”
周文钰说,“不然呢?她还算拎得清的,知道求人办事要哄着,哪像张语芹那个傻逼,居然敢打老娘的儿子!”
张语芹和周文钰的恩怨情仇,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就是讲个两天三夜都讲不完。
总的来说,张语芹知三当三,搅和周文钰家庭,周文钰也不老实,在她婚后找江远舟要了个儿子。
俩人势如水火,张语芹嫉妒周文钰嫉妒得发疯。
周文钰倒还好,她这人洒脱,女性意识觉醒得早,她一直认为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操蛋的男人,是挨千刀的江远舟。
本来周文钰都对她无感了,可谁能想到,张语芹这些年不仅没放下怨恨,还把江缚头打破了。
最让她难以理解的是江缚还不吭声。
周文钰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从小到大那么难管的劲儿去哪儿了,啊?怎么到她这儿就给我认栽了!你存心气你妈让你妈担心是不是。”
江缚掏了掏耳朵,叹息轻笑,“怎么什么事儿到你那儿都这么严重。”
顿了顿,他说,“倒不是认栽,就是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跟那样一个女人计较。
毕竟当初周文钰,也是快跪下来求的张语芹,江远舟才看不下去,答应配合周文钰做试管婴儿,但有条件,条件是江缚必须姓江。
甭管有没有感情。
江远舟给的精子,就必须是江家的种。
这事儿还是王淑娟后来和江缚说的。
他想,反正都不打算帮张语芹,那让她打一下,就算是还当年个人情了。
然而事关人命。
张语芹哪会善罢甘休。
名义上她和江序秋是来求江缚,给江缚道歉,可那气势,就是任谁看了都不是好惹的茬。
你不是不答应么。
行,那我就天天来你工作室闹。
索性江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他这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过去后,连个面都没跟江序秋他们碰,就把工作室的大门锁了。
工作室是开在商住两用的公寓里,门脸江缚都没修整过,还是防盗门。
锁起来又紧实又容易。
锁之前,他特意把楼嘉豪叫出来,问他工作室里还有没有别人。
楼嘉豪挺茫然的:【咱们的人就我一个,其他都下班了】
说着瞥了眼认真和张语芹点评楼盘的江序秋,敲字:【不儿你啥意思,你来不来啊】
江缚靠在消防通道的角落里,叼着根棒棒糖回复:【甭管了,你出来】
顿了顿又说:【别跟他们说你要走,问就说下去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