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跟我来。”
细细一看,正是崇陶。
她一早就寻了个借口出府,在对面的茶庄中焦急地看向窗外等着自家姑娘,一见宫里的马车停在酒楼门口,下来一个纤窈的女子,便知是她,忙迎了出来。
纪云瑟随她进入里侧的一间茶室,摘下帷帽,沉声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崇陶关紧门,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
“昨日正午,最大的雅间来了一桌客人,看衣着都是达官显贵,点的也都是咱们酒楼的招牌菜,还点了一道鲜笋烹河豚。”
“河豚?”
纪云瑟大致猜到了几分,道:
“你是说,这道河豚出事了?”
崇陶哭着点了点头:
“按照日常的做法,都是咱们的厨子先尝了一口,无不妥后,再由客人们吃,以防意外。可是,不知为何,厨子没事,却有位客人却当场毒发。”
“方管事一听说,到雅间看了后,第一时间就要请大夫过来,可那桌客人已经叫喊起来,非说咱们酒楼杀了人,嚷嚷着要报官,不准放走一个人!”
纪云瑟闻言心中一紧:
“你是说,那人已经中毒,死了?”
崇陶看着她,十分无奈地点了点头。
纪云瑟问道:
“方叔和其他人呢?”
崇陶止不住眼泪:
“无论方管事如何说,他们都不听,当场就让人去报了官。顺天府立刻派了人过来,一看那人已毒发身亡,便控制了所有酒楼的伙计。”
“如今,人全都关入了顺天府衙门的大牢。”
纪云瑟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
“有没有去看看方叔,如今怎样?”
“去了,昨儿个傍晚,奴婢得知此事后,就让绸缎庄的宋掌柜去了衙门打听。”
崇陶抹泪道:
“他回来说,方管事因是酒楼掌柜,被单独关押,还受了刑,具体怎样还不知道,宋掌柜并未见到人。”
纪云瑟细思一瞬,道:
“宋掌柜在哪儿?”
崇陶擦着眼泪,道:
“他知道姑娘今日出宫,想必安排好绸缎庄的事就会赶过来。”
说话间,有人在外敲门,崇陶前去接应,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宋掌柜,他拱手向纪云瑟行了一个礼,将昨日去府衙了解到的详情说了一遍。
纪云瑟疑惑道:
“可是,咱们的厨子吃了分明没事,为何单单那一个人中毒呢?”
宋掌柜道:
“老奴也质疑了这点,但衙门一口咬定,仵作已经验尸,那人就是食用河豚,致毒发身亡。”
“同行者都说,那人食用最多,故而中毒。”
纪云瑟明显不信:
“酒楼做河豚不是一日两日了,从未出过事,况且,他们如何能断定那人是食用河豚中毒?”
“万一,是另有人下毒害他呢?”
宋掌柜无奈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