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对不起,我……”
沈绎叹了口气打断她:
“我不是气你想说的利用,你能想到找我帮忙自是好的,我义无反顾。”
“只是……”
“唉,罢了!”
他坐在一侧的圈椅上,将小软枕向她的方向推了推,道:
“我先看看你的脉。”
“我没事,都是装的。”
纪云瑟隔着案桌坐下,压低了声量,道:
“今日请夫子过来,是想问问,夫子可记得当年我祖母的脉象,是否与太后娘娘的有什么相似之处?”
沈绎伸向软枕的手一顿,敛眸道:
“为何突然这么问?”
纪云瑟没有瞒他,将李妃所言和自己查到的异样都说了一通,道:
“夫子还记得么?太后去世时,我也曾问过您,她老人家的病情是否有可疑之处,如今看来,李妃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沈绎没有答她,只问道:
“既然世子知晓,你为何不直接问世子?”
纪云瑟愣了愣,直言道:
“我怕他糊弄我。”
想了想,又解释道:
“在江州时,他就假借公务,故意受伤骗我,如今涉及到皇长子和太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既知晓真相却又不告诉我,定是涉及皇权,而我祖母的分量,自是无法与朝政事务相提并论。”
“所以,我只能来问您。”
沈绎将软枕收入药箱,道:
“那你又怎敢确保,我不会骗你?”
见她一脸怔然明显讶异不小的神色,沈绎终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这件事,我会替你去查,毕竟我在太医署,要查太后和皇长子当年的脉案轻而易举。”
“此事,除了我,…和世子,其他人若再与你说什么,都不要信,也不必在意。”
纪云瑟见他神色凝重,随即问道:
“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沈绎已经收拾好了药箱,他看了小姑娘一眼,说道:
“陛下已经允准了曦和公主与南越世子的婚事,恐怕过些时日就要送公主和亲。”
纪云瑟十分惊异:
“陛下同意了?”
“公主殿下,她也愿意?”
沈绎神色有些复杂,道:
“南越世子昨日亲临求娶,公主自言与他一见倾心。”
他没有再多言,嘱了她一句保重后,提着药箱告辞离开。
纪云瑟不知为何他们的话题突然转到了赵沐昭身上,但以她对那位刁蛮公主的了解,不应该。
心高气傲的赵沐昭怎会答应嫁入那莽荒之地?
但她很快操心的就不是这桩婚事本身了。
晏时锦至晚方归,目光扫过堂屋摆着未动的饭菜,伸手揽过闻声掀帘而出的少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