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洄咬上游淼的唇,痛感袭来,下面的话也没办法说下去。
一个很痛的吻结束,刑洄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我不会同意的,很早之前就说过,现在也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哽了下,很清晰的哭腔。
游淼舔了舔被咬出血的嘴唇,像是非要把他惹急:“我现在也是,依然坚持要跟你离婚。”又说:“你如果真的在乎我的感受,那么请你正视我的要求,放了我。”
刑洄不说话,胸腔发闷,脸色开始转白,抱着游淼的手臂开始发抖。
明明他们以这样极其亲密的动作结合在一起,却仿佛隔了一座山,一片海,他不得不再次收紧手臂,紧紧的抱住游淼。
压不住那让他讨厌的情绪,失控地颤声叫他名字:“周游!”他咬牙,又放小声音,“我做的还不够吗?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是看到了吗?”
然后他长出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一开始我是强迫你跟我结婚,囚禁你,威胁你,所以你恨我,我理解,但这两年我不是已经改了吗,我们还年轻,以后长着呢,你看我的表现,给我个机会不行吗?”
他说着,泪光闪烁起来,强忍着,继续说:“还有孩子的事情,我偷偷给你用针药确实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我也理解,还有……”他开始数算自己这些年的错误,大大小小的,“我不让你交朋友,监视你,拍小视频,监听你手机,查你消息记录……扔你照片……周游,我都知道错了……”
游淼沉默的听着,不说话。
他想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至于刑洄的话,已经没有必要再回应。
那些过往的错误,早就从刑洄嘴里听过对不起了。
所以,他也早就原谅了。
他离婚,只是因为他不爱刑洄。
跟其他人,其他事,都没有任何关系。
仅仅只是因为他不爱。
他的沉默叫刑洄陷入绝望。
二十一二岁的刑洄可以在这样的时刻,尽情将怒火毫不保留的发泄出来,干的游淼下不了床,让他痛苦流泪,让他后悔求饶。
但二十八岁的刑洄,跟游淼结婚六年的刑洄,不会再那样了。
他松开了游淼,从床上起身,片刻,摔门离开。
身体空了,游淼整个人身子软下来,躺在那儿,莫名的,心里很空,比身体的空重多了。
从那天后,刑洄去军部就没再回家。
游淼一个人吃饭,睡觉,遛狗,上班下班,去菜园子。
这天他在给狗俊洗澡,湿漉漉的小小的白毛狗狗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游淼把狗俊湿哒哒的毛毛捋了捋,问:“为什么不高兴?”
狗俊哼哼唧唧,从洗澡桶里探出一颗小狗脑袋朝浴室门口张望。
游淼懂了,以每次给狗俊洗澡,都是他跟刑洄两个人,但这几天都是他一个人,狗俊大概意识到了什么。
游淼抚摸狗俊的小脑袋瓜,把水里漂浮的小黄鸭子放在狗俊脑袋上,说:“他最近忙。”
狗俊还是用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游淼,湿漉漉的圆脑袋上顶着个小黄鸭,看起来又呆又可爱。
游淼给可爱笑了。
看他笑,狗俊的情绪也转好,甩起小尾巴来,溅了游淼一身水。
洗过澡,游淼给狗俊擦身体,又拿吹风机,等把狗俊吹干,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从卧室出来,脚步刚到客厅,就看到了半个月没见的刑洄。
狗俊兴奋的围着刑洄的小腿转圈圈,刑洄弯腰把它抱起来说这个家只有狗俊欢迎他。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游淼听的,说完刑洄放下狗俊,看向笔直站在卧室门口的游淼。
游淼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他先移开的视线。
刑洄走过去,停在他面前:“见了我真的一点不欢迎吗?”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挺好,又说:“既然不想见我,那我就再走。”
游淼抬眼看他:“这是你的家,要走的人应该是我。”
刑洄立刻脸色一沉,很受打击,语气有些冲:“一见面就没别的事了吗?”
游淼被他的语气弄得皱了眉头,垂下眼眸:“你说过,我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你会满足我。”
“我是说过,可我更说过,你不要离开我。”刑洄说着缓和了语气,“好了,老婆,半个月没见,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他说着去抱游淼,“我好想你,你让我抱抱。”
游淼没动,任由刑洄抱着,他的神色恍惚了一会儿,才从他怀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