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游淼便嗯了声。
周兆生的视线又落在游淼肚子处,毛衣宽松版,但仍然能看出点轮廓,他猜测:“得有五六个月了吧?”
游淼说:“六个多月了。”
周兆生说:“那你身边不能离人了。”
游淼觉得夸张,就说:“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周兆生啧一声:“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逞强,往后你肚子越来越大,你怎么自己照顾自己,你连弯腰捡东西都困难。”
游淼当然知道,就沉默了。
周兆生看他这样,叹一口气,站起身来:“等忙完满月酒,要不,你还是搬我那去?”
“不用,”游淼看向他,“兆生谢谢你,真不用。”迟疑了下,“他天天都来。”
周兆生似笑非笑看他:“天天来啊,那行,要是哪天他不来了,你再去我那住。”说完又摸摸狗俊的小脑袋,“那行,到晚上我再来。”
脚步到屋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游淼,你什么时候买个手机?这没个手机也太不方便了。”
游淼正打算过两天买个手机,就跟他说喝完喜酒就去买。
周兆生嘴里念叨着这年头年轻人谁没手机,你游淼真是奇葩,又跟狗俊玩了会就离开了。
满月酒,刑洄去了,这全是看在游淼的面子上,他吩咐小洲给房新雨和孩子分别包了红包。
看到红包数目的时候,周兆生和房新雨都很震惊,悄悄把游淼叫过来,周兆生一口一个不敢收,让游淼帮他们还给刑洄。
以百万为单位的红包,又是出自刑洄,确实有些烫手。
游淼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刑洄这个人很缺乏一些生活常识。
事实上在刑洄的认知里,一百万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给家里的佣人包红包都是六位数起步。
他觉得既然他们是游淼的朋友,那总要因为游淼多给点。
他跟游淼说:“我是在讨好你。”
慢慢走着的游淼在听到这句话后,看向跟他并肩走着的刑洄。
对上他的视线,蓦地,想起他们结婚的那段日子。
这么些年,游淼很少剖析他跟刑洄之间的种种,曾经他以为他最不愿面对的过往,如今在离婚半年后,某个时刻想起来居然能从中回忆到一些甜头。
没失忆前的刑洄也会讨好他,但往往比讨好先来的是吵架,所以在讨好人方面他真的很没有天赋。
游淼这样想着,嘴上也这么说了:“你在讨好人方面很没有天赋。”
刑洄承认:“所以,如果我做的不好,游淼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深冬,空荡荡的街道,冷风凉凉的拂过,游淼的注意力莫名的全在刑洄喊他的名字这上面。
好像,这个人喊他“游淼”的次数比以前喊“周游”的次数多。
那个时候,他喊的最多的是……老婆、宝贝、媳妇。
“游淼。”刑洄有在喊他的名字。
“嗯。”游淼下意识的应了声。
然后,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游淼移开视线,继续慢慢走着,问:“干嘛老喊我名字?”
“不喊你名字,那喊你什么?”刑洄不答反问。
游淼沉默了,是啊,不喊游淼喊什么,总不能再喊周游。
几秒后,刑洄又有了新问题:“以前,我都是喊你什么?周游?还是其他?”
游淼有一瞬的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些年那些宣之于口的“老婆”“媳妇”“宝贝”,但好在他还是清醒的。
他避开了这个话题,去看脚边的狗俊,喊它,俊俊高兴甩着小尾巴,汪汪两声算是回应了。
刑洄看着他,笑了声。
这猝不及防的笑让游淼不由看他,一脸莫名:“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