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
这等好事,谁不乐意?在场的几乎没有一个人离去,纷纷排好队等待加入钱家。
为商者满口花腔。
“不许跪。”钱铜瞧见了,制止道:“上跪天下跪地,你们要跪便跪当今陛下,可不许跪我,我也是替朝堂做事,咱们身份一样,目的一样,好好制盐,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工钱,养家糊口,过好自己的日子走吧,我先带你们下盐田”
接下来的所有传话,都是由王兆从中代劳。
——
人是要换,不过钱铜的换法不同。
她出钱雇人,又不是要他们的命。
在钱家时伺候他起居的人乃阿金,到了知州府有专门的差役,这回来盐田他属于临时起意,除了王兆,屋内并没差役守着。
她说完,便见对面美人的面色惊愕了好一阵,眼里倒没有愤怒,惊愕之后神色便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半晌过去,就在她即将不耐烦时,美人终于开口了,“郡主若喜欢他,民女又怎敢与郡主抢,可”
于她而言,今日所为或许乃举手之劳,但对于挣扎于世,只为谋一条生活的苍生来说,何尝不是一根救命稻草。
钱铜也有事要忙。
王兆形容不出来那是怎样一道矛盾的风景,远远看着不由一愣,对钱家七娘子的复杂之感,再次冒了出来。
宋允执慢慢俯身过来,手握住她的肩膀,越凑越近,男性的气息覆盖而来,不断吞灭着她,钱铜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冽香味,心口跳动如鼓,两人越来越近,她扬起下颚,离他的唇不过五指的距离,肩膀突然被他转了个方向,朝向门口,“出去,不送。”
“转过去!”
待钱铜到了跟前,个个便高兴地涌上来道谢。
钱铜一心想赶紧把契约的事情搞定,回到房内,衣裙都没来得及换,拿着契约对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立马杀来了隔壁。
鸣凤把她上下打探一番,问道:“你便是要与朴家大公子许亲的钱铜?”
余下都是些朴家在外雇佣的临时工人,真把人撵走了,盐场便没了人手,但要继续聘用,王兆又担心其成为朴家的眼线。
此时他小腹被裘裤遮挡,什么也看不见,但胸口的布料却单薄得要命,被水浸透后,几乎于透明,贴在身上,他胸前的两快粉色小包便格外明显。
钱铜点头。
外面的天色才刚黑,他沐什么浴,这么热的天,待会儿睡之前还不得出一身汗。
还在滴。
话音一落,底下的人群瞬间窜动起来,倒也井序有条,很快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这类人王兆昨日便清理了出来,全给朴家退了回去。
在这片盐田干的时间长的,已有两三年,今日听说能入钱家户头,成为长期工,底下顿时一阵骚动。
钱铜轻声问她:“不知郡主有听过我与大公子的故事?”
钱铜亲自去接人。
钱铜却道:“不用你们拼命,来了我钱家,生病了可看病,受了伤可歇息,只要遵守家规,没有人赶你们走。”
钱家茶楼便是个例子。
钱铜立在宋世子马匹旁,迎头看他,身下的裙摆沾了一圈泥水,走起来太重,被她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比出了两根手指头,夕阳的光线在她头顶晕出一圈光晕,她冲他晃了晃手指头,骄傲地道:“两百流民,我又替世子收纳了两百流民,如何?”
钱铜面上一喜,追问:“世子是不是愿意继续与我合作了?”盐田的式样雷霆他也看了,不知道满不满意,“咱们何时画押?”
她转,钱铜立马转过身,澄清道:“世子,我真的是来送契约的。”没有其他心思。
钱铜看着灯火下身上的水珠子怎么也流淌不完的宋世子,不甘心地问道:“世子,谈不谈情?”
宋允执出来得很快,发丝,头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身上披一件单薄的里衣,水渍一浸,形同虚设,若有若无
其中有人认出了她,面上一喜,“是七娘子。”
“不想许亲?”
“七娘子乃菩萨心啊”
“没骗咱们,钱家当真在雇人”
宋允执这一趟来扬州,除了暗卫,没带小厮,没有他的召唤,暗卫白日不会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