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舍不得,所以带上它。”
燕谨目视前方,自然地将乌轻轻作乱的手放回在他膝上,原本捏着他的手收回继续握着缰绳。
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乌轻轻不太满意,哼了一声又爬回去了。
燕谨:……
真是越大越难管了,比小时候脾气还大。她暗自摇头,心中无奈,怀疑乌轻轻是不是也到了曾经燕诀脾气古怪又不爱说话的那个时期?
一时好一时坏的,最近这些时日,更是毫无规律。
燕谨不是次次都去哄他,乌轻轻也不是真的生气,等到他自己玩累了,说不得连自己方才为什么闹那一出都不记得了。
剩下的路程一路无话,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壮阔的城池出现在道路尽头。
南城到了。
南城是一个规模中等的城市,比上不足,但较之云城要繁华许多。
当地的特色是驴肉手擀面——茶棚的老板极力推荐,让他们到了南城一定要去吃。
燕谨对吃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倒是乌轻轻认认真真记下来,连茶棚老板说到哪个摊子最正宗都一一记住。
到了城门口,燕谨喊乌轻轻出来,要下车进城了。
喊了几声都不见他应,燕谨以为他还在闹脾气,心中有些不快,将车赶到一边,转身掀开帘子。
一看便没了言语。
乌轻轻四仰八叉地倒在车厢里面睡着了,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架在了车壁上,脸颊红润,睡得正香。
真是没心没肺。
燕谨眯起眼,悄声靠近过去,捏住了乌轻轻的鼻子。
乌轻轻睡得很香,他已经习惯了马车的摇晃,甚至觉得比睡在客栈的床上还要舒服些,每次都摇着摇着陷入黑沉梦乡。
正美梦间,他突然感觉自己胸口憋了一股气吐不出去,越憋越难受,好不容易想起还有嘴,张嘴又被捂住。
他气得一下就醒了,睁眼一看,燕谨正趴在他头顶上,一只手捏着他的鼻子,一只手盖着他的嘴。
见他醒了,燕谨勾起一抹笑,十分利索地松开手退回到车辕上。
“小谨!”乌轻轻气得大喊。
“下来,我们得进城了。”
一直到客栈,乌轻轻都是那副样子——双手抱臂,眉头紧皱,跟燕谨中间隔开一个人的距离。
哪怕城门口人多的时候,他也坚决不挨着燕谨,势要保持距离。
燕谨不哄他,也不看他,只在他气得连路都不看了将撞到路人时才拉一把,很快又放开,任由他自己接着生气。
放好行李之后,燕谨带着乌轻轻去茶棚老板推荐的那家驴肉手擀面摊子吃饭。
气呼呼的人一路上都在偷偷看她,只要发现燕谨要转头就立马转回去,仰着脑袋装作看天。
她怎么还不来哄我?乌轻轻困惑不已,搁在以前,她早就来哄自己了。
我这么好哄,她随便说点什么我就不生气了,她为什么还不说?
乌轻轻越想越不对,甚至咂摸出一点关于“她不来哄我是不是已经发现我对她心怀不轨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