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位离职,我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陈泽勤无奈地摇摇头,“您别看现在这些小孩学历越来越高,随便来应聘的都是海外名校毕业的,但是真正的有干劲却越来越少,多半都是精英教育下的理想产物。”
“时代不同导致的。”谭宗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靠在沙发上欣赏中西区最繁华地段的街景,“我创业那会儿,吃尽了时代红利,无数赚钱风口摆在面前让我选择,现在呢,不好赚钱,各行各业都在求稳维命,别说他们了,想想打工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现处阶层,你让他们这帮与有钱人接受了同样好教育的人怎么有干劲?”
陈泽勤听了这番话,深深受用,“是啊,中产在普通人眼里已经很不错,实则空有繁华,上不去还担忧随时跌下去。”
“哎对了,今天有个来面试的好像还不错,之前在仁丰做的。”他说:“但我没细了解,不知道具体情况。”
谭宗明摇头,“不行。”
陈泽勤问怎么了。
“履历的确不错,但人不行。”谭宗明早先就听香港这边的人说,有一次仁丰拒绝了个项目,结果被一个人篡改了评估结果,还好及时发现,而那个项目在此之前也找过他这边,的确不错,但是风险过高,回本周期过慢,对于现在这个环境来说,属于完全没必要的投资。
这个黎檀也因此被仁丰谈了解约,所以说好听是她主动离职,其实是被开除。
陈泽勤听完,可惜道:“在香港,从仁丰出来的人别说管理人员,就是前台都抢手的不得了,可惜啊。”
谭宗明兴致寥寥地与他聊了聊公司近况,没一会就被问到沈恬如何。
“您待我向嫂子问好。”陈泽勤把时刻备在柜子里的礼品拿出来递上前,“这个小礼物,您一定替嫂子收着,自从我来这边工作,两年过年没去您家拜访了,说起来都不好意思。”
说着他打开盒子。
谭宗明垂眸看过去,是一套玻璃种的翡翠首饰,背光下依旧干净透明,色泽柔润,结构细腻无任何杂絮,他一眼便知价格不菲。
“心意领了,你了解她,我不会收的。”他合上盖推回去。
“那就当我送给夏夏了。”陈泽勤表情真挚,没有半点谄媚姿态,“留着给小姑娘长大了戴,真不贵,这是我去缅甸时收的。”
谭宗明不好再推辞,点了点头,“我代她谢谢你。”
陈泽勤笑逐颜开,脸上的笑纹让他看起来温柔又慈爱,念叨了几句夏夏,一边把礼物装好,倒好热茶,和谭宗明闲聊起家常。
这天他们在办公室聊至太阳落山。
谭宗明接到沈恬的视频电话,没有避开陈泽勤直接开了免提接起来。
“在哪玩呢?”
“我在公司。
沈恬啊了声,“你在工作啊,那你一会儿忙完了再打给我吧。”
谭宗明说不忙,“在小陈办公室喝茶呢。”
沈恬想了想问:“陈泽勤?”
“对。”
“这么巧,我今天下班刚好碰到陈老师,还聊了会儿天呢。”她莞尔一笑,
“他最近怎么样?”
听到这话的陈泽勤抢话道:“嫂子好!”
谭宗明闻言笑了笑,镜头一挪,让两人在视频里打了个招呼。
两人说了几句,陈泽勤心知不好打扰他们夫妻,便用出去拿个东西的借口,留下单独的空间给谭宗明。
“夏夏和念念在一起呢?”
“嗯,今天老傅带俩人去迪士尼了,估计这会儿吃饭去了。”谭宗明说:“这丫头玩嗨了,说咱家房子高人家太远了不想回去,老傅也是惯,收拾了个客房给她住,天天领着出去吃喝玩乐,肉眼可见胖了一圈,我说话也不听了。”
“呦是吗。”沈恬向来耐心足,性子慢,听到这些依旧乐呵呵的,
“难得暑假,以后上了初中就没这么快乐了,你让她好好玩玩也没什么。”
“我知道。”
“嗯哼。”
“你在干嘛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