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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张氏本以为自己的女儿死的这么惨，永定侯怎么也要追究责任才是，结果他一来京兆府，便让人将赵明月的尸体带走，并表示不想继续追究这件事！

张氏本就濒临崩溃的边缘，最后一丝奢望也变成了绝望，她没有吵闹，也没有反驳，安安静静的跟着永定侯回了侯府，一回府就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声不响不吃不喝。

次日，赵启一家离京时，赵扶莹前去相送，又将自己准备的添妆礼给赵玉秀。

赵玉秀原本以为回京后，她就能一直待在京中，没想到回来没几日，她又要回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去，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但是想到赵明月的下场，她又将不甘压了下去，乖乖跟着父母去任上，跟他们选择的人成婚。

“扶莹，你说女子这一生，求的是什么？”赵玉秀茫然的问道。

“大抵是求个心安吧。”

赵玉秀看向侯府的高门院墙，在任上的时候，她的父母做梦都想回到这里，可刚回来不久，他们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仿佛这里有吃人的猛兽。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父母改变了主意，她总觉得赵扶莹或许能给她一个答案，结果，她也没有答案。

目送赵启的马车远去，赵扶莹进了黑漆大门，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断绝了赵玉秀回望的视线。

他们回来时，大伯与祖母欢欢喜喜的迎出来，他们走时，却只有一个赵扶莹来送他们，她纵然再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生疏了。

这座侯府，她再也回不来了！

永定侯府变得萧瑟，冷寂，老夫人让孙娘子离开了，华文堂里，一片死寂，婆子打扫的时候，不住的叹气，短短一年时间，侯府却翻天覆地。

没有人在乎张氏的感受，也没有人去劝说她，她将自己关在屋中三天后，自己出来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打理侯府的庶务。

期间，张氏去了一趟兰姨娘的院子，自长乐公主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踏入兰姨娘的院子。

而后，又一一去拜访了其他两位姨娘，与她们谈笑风生，丝毫不像是一个经历了丧子丧女之痛的人。

“茹夫人当真是心硬如铁，三个孩子都没了，她还能表现得如此平静与淡然。”玲珑不住的感叹，如果是她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她只怕早就被打击的一蹶不振了。

“平静吗？”赵扶莹幽幽道，或许，这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永定侯设想过无数可能，若是张氏跟他闹，他要如何应对，他本以为可以趁机套出她手中证据的所在地，然而张氏一回来就将自己关了起来。

如今失去了儿女傍身，她反而冷静下来，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这让永定侯觉得十分欣慰。

冬至之日，天飘起了小雪，张氏弄了一桌好菜，将永定侯请去屋中一起吃酒。

“去年冬至，是翰哥儿的洗三礼，大姑娘也是去年这个时候回来的。”张氏给永定侯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想不到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一年了。”

永定侯看了她一眼，一边吃饭一边道：“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