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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第1页）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若非那怪物自己暴露和弹幕提醒，越葵根本没有发现它的靠近。

手中的箭蓄势待发，她微微颔首，肌肉绷紧。

同队的几振刀都注意到她陡变的面色，乱藤四郎将小夜左文字拽到自己身后，髭切挡在加州清光身前，鹤丸则用另一只手把萤丸罩住。他们拔刀出鞘，一齐往小夜的方向看去。

枯枝败叶上，立着一道身着兜帽长袍的人影。

月光洒落，它整个脑袋和唯一的眼睛都像浸在水里的死肉。鲜活的只有层叠云纹，波光粼粼，融金似地流动。

越葵没有终止治疗，也没有进攻。她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队友也正照顾着其他付丧神，根本无法发挥全力。

冰层开始自越葵脚下席卷而出，绕开刀剑们的位置，涨潮一样汹涌而去。青黑色的灵力丝线盘桓其上，始终慢冰峰一步，直到离怪物所在尚有半米时，越葵方才停下。

怪物仍未动弹，那只僵死的白眼如同湿水的墙皮。

“啪嗒”

是面具落地声，应该是加州清光。越葵没有分给那边眼神，死死盯着独眼实验体，手里的青黑灵箭尾端颤动，冰层之上，从树根起亦渐次攀上冰壳。

实验体开始滞涩地转动自己的脑袋，像发条生锈到快卡死的玩偶。他的独眼最终落点在加州清光身上，越葵才微微侧脸，瞥去一丝余光。

那张木刻的面具正在地上摇晃着，内里有不规则的血迹干结。

加州清光正捂着脸跪在地上，浑身哆嗦，骨节屈起，指尖几乎陷入肉里。他手上的一部分伤正在缓缓愈合，另一部分还是咧着豁口，如幼鸟张喙。

而怪物的下半张脸开始左右蠕动，仿佛里面有东西要破肤而出。随着应是下巴的部位使劲往下一扯，它脸上终于出现了嘴唇，和一道深刻的伤口没什么两样，肌理分明。

“跑……跑、跑不掉！死！”

他尖细却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林中，似寒鸦号叫。

那裂口的两端向上扬起，仿佛真的在笑。

越葵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这是在警告一号吧】

【跑不掉，死，意思就是一号必死】

【现在不动手估计是因为付丧神太多，它就一个】

【而且打起来动静太大的话会把安土城守备引来】

【一号其实暂停治疗先杀实验体也可以吧】

【不可以，长久没有灵力供给的刀剑第一次沐浴灵力时是不能中止的】

【对，清光他们一身伤明显是没被治过，萤丸和小夜几乎维持不住形体了】

幸好自己没有选择攻击。越葵紧盯着那只还在扭头的怪物，心中有些微后怕。

它摇了摇，往后退去，踩过败枝铺陈的地面，竟没发出一丝声响。

一步又一步，它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转身，疾掠而去，消失在山野中。

乱藤四郎松了一口气，额头手心全是汗水，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那是个什么东西？”

“堕落审神者的实验体。”越葵回答。

鹤丸持刀，将尖端插进地里，一时竟有些想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