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格外诚恳地看着她:“以后我不会让雨生跟着你,我想见你,你也可以拒绝我。”
“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吗?”
温如琢终于偏过头看向他,她眨了下眼睛,似乎很少在这样一个狂妄不羁的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她愣了下,无端想到昨晚,他们纠缠到最深的时候,是周思珩双手拢着她脖颈,抵死咬住她的耳垂。
他在她耳边喘息着问,能否他们摒弃前尘,重修旧好?
温如琢想,他们之间哪有什么前尘旧好,无非就是一个你情我不愿的故事。
她不肯开口,周思珩就拼命地撞她,仿若一定要她打开层层加固的心房,为他展露一片天地。
今天是2月的最后一天,港岛是个极好的大晴天。
温如琢手指蜷了蜷,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他违背过她的意愿,将她强行留在身边,又帮助过她脱离许多困境。
她想,一切的爱恨情仇就从今天终结吧。
明天,会是个很好的三月春。
*
温如琢和周思珩之间隐隐约约的变化,最先察觉到的人,是陈雨生。
他发现这位温小姐没那么抵触周思珩了,甚至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已经不会下意识皱眉,偶尔他们的话题牵扯到,她也会有点兴趣地继续往下听。
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当一个女人表现出出奇的好奇心,也就意味着她离陷入爱情不太远了。
某次开车的途中,他把这个变化说给周思珩听。
坐在后座的周思珩笑了笑,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低头拨动了一下腕表上宝石,很小的一颗宝石被打磨棱角镶嵌在他的腕表内侧,微微凸起的边缘抵住他的内侧手腕,时刻提醒他——理性的量尺要时刻占上风,他绝不要做被感情驱使的野兽。
也正是这一原则,他选择另一种方式对待温如琢。
与其为一个女人的离开时刻不安,不如从源头出发,让这个女人再也离不开他。
周思珩想,也许这就是他索取温如琢爱的原因,他需要她的这份爱做某些诚信的保证,就像洽谈商业来往的合同一样,总需要什么做压舱石。
结果也的确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意料之中的愤怒没有到来,他对她的态度称得上是轻拿轻放,这几天源源不断送到她房间里签字的医疗收据无疑更加重了她的愧疚之心。
温如琢对他更是百依百顺的好。
是愧疚还是善良,这些情感的组成并不重要。
他只要她爱他,不论出于何种因素。
在看完最后一篇报告,车恰好在港大戏剧学院门口停下。
周五下课的傍晚,校园门口的一条街车水马龙,各种车标层出不穷,几乎组成了一场小型车展会。
相较而言,周思珩这辆通体全黑,没有多余一点装饰的车显得再低调不过。
五分钟后,温如琢猫着腰准时钻进后车厢。
周思珩瞥了她一眼,假装吓一大跳,通体一身黑的打扮,衣领拉到最后,一顶宽大帽檐的帽子将整个脸挡住,不仅如此,她还带上足够遮挡的口罩。
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出来,明亮的,又略有心虚地盯着他看。
周思珩“啧”了一声:“我今天的车,可不算高调吧?”
温如琢小声嘟囔道:“可是你三车牌在这里好显眼。”
周思珩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向后仰了仰头,张开手臂将她圈住,语气散漫,却是一道地地道道的粤语。
“冇计啦BB,边个叫你条仔咁有料到。”(没办法宝贝,谁叫你男友太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