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但又害怕他们的关系更亲密,她怕顾嘉珩对她有期待,可自己又给不了他想要的一切。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么拧巴的自己,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动却又要克制,说到底还是自己贪恋顾嘉珩在身边的那种感觉,像是毒品,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还是控制不住的上瘾。
时听语换好之后没有出去,洗漱台上还放着自己洗了一半的泳衣,她拿过来继续揉搓着,突然卫生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吓了她一跳。
她看着门外的顾嘉珩,一时间手上的动作都暂停下来。
顾嘉珩看着她,冷着脸走进来,将她手中的泳衣扯过去放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又拉着她的手用水清洗干净。
“你回床上去休息吧,我来洗。”
“不用了。”时听语迅速抽回手,“我快洗好了。”
现在已经很尴尬了,怎么可能还让顾嘉珩来替自己洗这个。
可顾嘉珩挡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一副自己不同意那就僵持在这里的样子,最终还是时听语败下阵来,她低着头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逃一般地快速回到房间里。
她坐在床上,双手抚上自己的脸,脸颊都有些烫手,听着卫生巾传来的水声,时听语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里一直默念要镇定。
听见水声戛然而止,时听语赶紧掀开被子,整个人快速钻进去躺下。
没多久顾嘉珩进了卧房内,他也没开灯,径直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在了时听语的身侧,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其实刚刚时听语就觉得小腹有些疼,但好在还能忍受,但现在痛经开始加重。
她背对着顾嘉珩,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被他察觉,身体不自觉微微弓起缩成一团。
时听语的手紧紧捂上小腹处,加重些力度按压着,想要缓解一些疼痛。
她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重,额头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都拧到一起,紧闭着双眼,但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自己有痛经的毛病,所以每次只要例假一来,时听语就会先吃药,虽然并不能解决掉痛经的问题,但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可这次有些突然,她也没有随身带着止痛药,痛经也来的格外汹涌,那种绞痛在她的小腹中肆意蔓延,她死死咬着下唇,忍着不发出一点声响,可身体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不住的发抖。
顾嘉珩一直没有睡,听着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侧过头看着蜷缩在床边因为忍着疼痛而颤抖的身体,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使时听语现在有时候会对他主动一些,可她还是没有让自己走进她的心里。
她依旧没有变过,遇到事情哪怕自己忍着都不会跟自己开口说一个字。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面前,可她宁愿一声不吭回房间找前台都不跟自己讲,现在也是,难受到这个程度,宁愿自己扛着也不不发出一点声音。
顾嘉珩心里压制着火气和烦躁,伸过手直接去扳过来她的肩膀。
他的声音低沉,刻意控制着怒气:“时听语,你是没有长嘴吗?难受都不说。”
时听语的身体一顿,她没想到还是被顾嘉珩发现,她现在没有什么力气跟他抗衡,只得由着他扯过来自己,带着浓浓的鼻音有气无力地开口:“没什么大碍,我已经习惯了,过了今晚就好了。”
话一出口更让顾嘉珩冒火,人都已经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顾嘉珩伸手将台灯打开,接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了时听语苍白的脸颊,鬓角的碎发被汗打湿,黏腻般地贴在脸颊上。
看着时听语这副样子,顾嘉珩心中的烦躁更加找不到发泄口,他停了几秒还是败下阵,声音放软:“是这里疼吗?”
他的手从被子
里绕过,将人抱进怀里,另一只手贴着睡衣抚上她的小腹。
他感受到她的小腹一片冰凉,甚至两侧的骨头都有些硌手,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怎么就不能把她养的多长一些肉。
时听语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抽泣声。
顾嘉珩被她这样弄的没有任何办法,有火都不能对她发泄,他猛地起身,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间。
时听语疼得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她隐约听见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没多久,时听语听见返回的脚步声,顾嘉珩拿着一个热水袋走回床边,掀开被子将热水袋塞进她捂着小腹的手中。
时听语感觉一阵舒服的热传进小腹中,顿时有些缓解了疼痛,身体也不由自主放松了下来,头朝着枕头那里蹭了蹭,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顾嘉珩站在床边看了很久,他看着时听语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终于变得平稳,身体也不再紧绷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才重新小心翼翼躺回床上,伸手将台灯关掉,将人轻轻地捞进自己怀里。
时听语浅哼了一声,顾嘉珩从她小腹上抽走已经有些变凉的热水袋,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将时听语身后的被子仔细塞严实,抬头将她的发丝撩到耳后,看着黑暗中她的脸,不自觉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