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对方要去通风报信了。
桑凌杀心更加浓烈,她最怕这样的人,因为搞不清对方的行动模式,这个从未见过的来访者,行动全都在她意料之外,她很难揣测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未知,就代表着危险。
这人不能留。
桑凌立刻俯冲追上去,隔间外面就是楼梯接口处,再转过一面转角的墙就是灵堂,只要有人上楼,或是从这里经过,她就一定会暴露。
女人的行动很快,但显然刚来,对这里的布局没有桑凌熟悉。因此,桑凌很轻易在楼梯另一处的转角处堵住了对方。
但时间不巧,有人从灵堂过来,看样子要经过此处去往洗手间。
桑凌警铃大作,猛地抓住女人左臂,用力一拉,再曲起胳膊压制在对方咽喉处,阻止对方发出声音。
而后,桑凌钳制着对方一起撞进转角,将女人死死压在墙上。
她的动作全是只讲究结果的邪招,力度大到难以承受,丝毫不会考虑是否会压碎对方喉骨。
因为她这一压,女人帽檐下露出的眼睛瞬间冷冽。
两人所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多出来的凹面,位置只够放几个空置的酒瓶,灯光全然照不进来,一瞬间,满眼只剩下黑。
桑凌极快地回手按住太阳镜一侧,加强了夜视模式。
可对方似乎不用这个多余的动作,在后背抵上墙壁的一瞬间,女人脚底往后一蹬,精准避开酒瓶的同时,刀刃压着桑凌的脖子,转动角度换了方位。
她们左右都紧贴着墙,距离极近,仿佛卡在墙内的俄罗斯方块。
桑凌在此刻,才真切感受到了对方杀意喷涌。
贴合的呼吸、按压着声带的小臂肌肉、以及过于蓬勃的脉搏都在提醒桑凌这件事,她把对方激怒了,如同对方的存在威胁到了她。
桑凌没有手下留情,在方位调转的一瞬间,就开始了行动。
她的短匕首在这样的空间里更加灵活,所以换了个手一屈,一递,在狭窄得不能再狭窄的死角,短匕首以一个尖锐的角度,对准心脏,从两人腰腹间的空隙斜上刺出。
于此同时,桑凌往右下转头,脱离短刀刀刃的同时,拉近距离靠在对方肩上,以防对方再找到空隙划破她的喉咙。
这狭窄空间不是桑凌白来的,对方个子比她高,身形比她壮,用的还是不那么小巧的短刀,这样的空间对她有利,所以桑凌极快又精准地将匕首刺入对方肋骨。
距离如此之近,所以桑凌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一重,因为疼痛,身体在轻微颤抖。
没入半截刀尖的匕首,再推一分,就可以从肋骨间穿透进去。
但桑凌的预判失误。
狭窄空间并没有限制对方,那人的身形实在过于灵活,她还没来得及往前递出匕首,对方已经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并且直接抓着她的手往下猛地一扎。
被握住的手腕生疼,匕首在她自己大腿的裤子上,划了一道。
同时,女人借此机会稍稍调整了胳膊和大腿的位置,以一个格斗压制的禁锢技巧,将桑凌抵向墙面,腿部和胳膊都逐渐收拢,不过片刻,桑凌就被对方整个控制在怀里,动弹不得。
四肢短暂失去了活动空间,桑凌皱了皱眉。她感觉到背后僵硬的墙壁,以及从对方衣服底下传递过来的力量,那人杀意蓬勃,没有给她半点反击的机会。
紧接着,女人听着靠近的脚步,将双刀合一变成了两头长刃的兵器,左手单握,压向她的喉咙。
桑凌趁机腾出右手去挡,女人毫不减势,刀刃将她的手腕一起压向胸腔,右手腕口一瞬间渗出鲜血。
桑凌近距离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毫不怀疑,对方的刀可以直接连手和喉咙一起斩断。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收的尸体,恍然大悟,那断口竟然是这双刀造成的,焦油城出现了一个强大、冷血的杀人机器。
这样的人,多半都是焦油城财阀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