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霈和李浩然连忙追着它一起出了阳台,又是一阵滋哇乱叫地感慨夕阳云朵绿树微风小猫。
莫忘坐在沙发上,余光一瞥床上。
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天色尚在,房间内没开灯,昏黄的暮色透进来,投在地板和墙上。
她进来时就注意到角落的小猫尿垫没换、水碗也空了,该泡奶粉了。他既然睡着,她就自顾自地忙碌起小猫事务来。
忙完之后,她本想喊阳台上的两人进来喂猫,又忽然觉得自己熟稔得招疑,便坐在沙发上等他们。
听他们在阳台对着小猫嘬嘬嘬,感慨夕阳的光照下小猫戴着花朵有多出片。
目光又回到床上。
吴思屿还是那个姿势,盖着被子一角,斜斜地躺着,纹丝不动。
莫忘凑近几步,去打量他。
长腿横陈,呼吸均匀沉重,蹙眉闭眼,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鼻梁从卷发间挺拔,像山峰横出云端,嘴唇却有些发红发干,有点像她今天捡到的月季,花瓣微微发皱。
他今天,眼睛无神,身形也摇摇欲坠的。那俩人没发现吗?亏这仨人还天天混迹一起,真是有够没心没肺的。
她试探着,更靠近一点,俯身,抬起手,手背轻轻贴上他的脸颊。
——果然,好烫!
正当她还在吃惊触碰的温度,下一秒,一只手悄无声息、覆了上来。
重重地、贴切地,抓住了她的手心。
一瞬间,莫忘被定住了,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看着那手慢慢地收紧,指尖在她手里一寸寸摩擦,好像盲人摸象的细细探究。
莫忘镇定下来,又去打量他的神色,见他呼吸节奏没变,眼睫还在无知觉颤动。
鬼使神差,她回握了一下,手也好烫。
突然一阵酥麻传到脊柱,莫忘为占了他的便宜而羞愧,抽手,后退一步,朝阳台喊:“宜霈!”
“怎么啦——”林宜霈轻快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快来,好像发烧了!”莫忘藏起被烫到的手心,只盯着床上那只被她甩落下去的一截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蓝色血管在白皙的肤色下安静蔓延。
莫忘眩晕。
阳台那头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两人飞快跑进来,忙问:“谁?”
只见莫忘站在床前愣着。
那还能有谁,床上的人躺着不动,像个死人。
李浩然冲过去,伸手盖上他的额头,眉头一皱:“还真有点烫!”
林宜霈也跟着摸了摸,确实是烫的。
莫忘只盯着他。
他的手没再动,他整个人也一动不动了,胸腔均匀地起伏——是睡着的。
林宜霈回头也摸莫忘额头:“你呢?别是传染的吧,脸怎么也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