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被子上的手止了止,没再继续整理内陷的被角。
嫂笑得有些僵硬:
“你哥没跟你说?”
“没有。”
“那等明天让你哥给你说。”
说罢,嫂站起身就要走。
“嫂!”
安山放下碗,艰难爬起身。郑重地深深一鞠:
“你和哥都好,谢谢你们。”
嫂飘忽的视线与她一触又匆匆避开。
她看不得少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光,那光像火一样烧得人身上疼。
她只能微微一笑后,踏着木梯走下了阁楼。
刚洗完碗,嫂放下卷起的袖口走进卧房。
掀撩开蚊帐,嫂坐上了床。
她特意压低了声响:
“你没跟她说啊?你就这么把她骗到这里来?”
堂哥躺在床上玩手机,正打游戏在兴头上。
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应得心不在焉:
“到时候再说,一样的。”
“她家里边要是晓得了怎么办。”
“孤女一个,爹妈早没了。现在外家婆公走了,没人管她。”
堂哥望了眼妻子,勾起一边唇角:
“死了都没人晓得。”
嫂一声叹息皱紧了眉头:
“造怜了嘞。”
思来什么,她又紧张问道:
“你到时候跟她说了,她能愿意做?”
“你莫瞎忧愁了。”
一丢手机,堂哥伸了个懒腰。
他斜眼瞥着门外的方向,不屑得很:
“她打小山里头住着,又没电视又没手机,与世隔绝一样的。整日除了求生存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好听些是单纯不经事,难听点就是脑瓜子蠢得够呛。你信不信?她屁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