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可汗家里烂摊子一堆收拾不完,外人也没兴趣细究他家私事。随便猜猜也能知道,多半是王室内部扯头花没扯赢被赶出来了。
体面点的说法,就是送来洛阳做质子。
凌钰一路上与鹿圭有不少接触,看得出他不是很甘心来到洛阳。一路上被凌钰抓到好几次,他想买通兵卒给柔然传信。
过了凉州,离洛阳越来越近,鹿圭出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现状,才老实许多。
“他还记得你的名字。”凌钰对凌铎说道。
凌铎愣了下:“我?”
他是真不记得有这号人。
“是么?要不你再想想?”
“真不记得。”凌铎确信自己的记性没出错。
凌铎在凉州时,是随着父兄一块儿击溃过柔然部族。
但算算年纪,凌铎那时候也就刚被允许上战场不久,鹿圭还比他小两岁,就算在柔然也没法出战。
他怎么可能跟鹿圭打过交道。
吃得差不多,燕王和燕王妃便离开。
给许久不见的兄弟俩腾点空间。
凌钰拿起酒壶,给凌铎斟上酒。
酒壶靠近苏折檀那边,被凌铎挡住。
“她不喝酒。”凌铎提醒。
苏折檀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就喝醉了一次,掉进河里,对此还心有余悸。
“是太久没见过面,竟不知道启明的性子转变如此之大。”凌钰揶揄,“娶了妻,果然会心疼人了。”
凌铎怼他:“太久不见,你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听说启明成亲,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二十好几还没娶妻生子的。”
没了长辈在,他们逐渐恢复从前的相处模式。
苏折檀隐隐从他们的对话中窥得几分过去的意气风发。
“不知道弟妹怎么忍得了你的脾气。”
提到她,苏折檀有些懵。
两人都望向她,苏折檀预感这话茬她真得接了。
“他、他对我挺好的呀。”苏折檀憋出来一句,“……没什么脾气。”
像是要验证这句话,苏折檀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伸手捏了捏凌铎的脸。
凌铎僵了片刻,掌心覆上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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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钰算是带着要事来洛阳的,自然有使者的住处。
但燕王妃盛情难却,凌钰还是没能拒绝婶婶的一番好意,暂时在燕王府留宿了。
苏折檀和凌铎缓步廊下。
“我不是故意要捏你脸的。”苏折檀为刚才脑子一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