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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利（第2页）

整座小城笼罩在灰蒙蒙的雨雾中，远处的山峦模糊不清。街道两旁的老房子静默地立着，偶尔有车辆驶过，溅起细小的水花。

苏琪撑起伞，把她和奚午遮住，慢慢走向考点——小城的一中，也是奚午的母校。

奚午在这所中学读书时，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那个女孩高二时就离开这座小城了。除了那个女孩，奚午和其他同学关系不好不坏，只能算是遇到打个招呼那种关系。

奚午路上果然遇到几个一中的同学，奚午和他们简单打了招呼，大家都面色凝重，没什么交谈的欲望。

考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和家长。

有的还在最后翻看复习资料，有的则相互打气。奚午和苏琪站在一棵树下，奚午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那些有父母陪伴的同学，脸上虽然紧张，却也有种被守护的安心。

“加油，奚午。”

奚午走进考点。

安检、找考场……

入场铃声响起。

奚午排着队走进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教室外被风吹着有些凉意，而教室里的空气闷热而潮湿，混合着雨水和汗水的味道。

监考老师严肃地宣读考场纪律，奚午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不停安抚着自己：“就当作是一场小考试……别慌……别慌……”

试卷发下来那一刻，奚午深吸一口气，试图集中注意力。然而头却越来越痛，前夜的失眠开始报复。

她读着题目，感觉那些熟悉的汉字变得陌生起来。阅读理解的文章读了三四遍，始终抓不住核心意思。

奚午你怎么回事？这是你最擅长的语文啊！患了阅读功能障碍吗？怎么连题目都读不懂？

奚午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曾经做语文的那种感觉。

雨声渐大，敲打着窗户。

窗外的树叶被雨击打着，不停歇。

奚午抬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让人压抑。

她又想起来母亲下葬那天的天空，也是这般灰色。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

那个离奇的梦，在医院看见母亲死后的面容，还有苏格陪着她的那些时光，葬礼上的泥土和长高的松树苗……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交替出现，干扰着她的思考。

高考试卷上的文章她根本看不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奚午的手心渗出冷汗。她强迫自己专注于试卷，但注意力总是涣散。

作文题是关于“温暖”，她却只能想到父母相继离世的寒冷。

时间越来越少，可奚午还没做好几个题……

“叮叮叮——叮叮叮——”交卷铃声响起时，奚午还有一个阅读理解题没写完。

“请各位考生放下手中的笔……”

她面色苍白地走出考场，苏琪等在校门外，苏姨也在，她撑着一把旧伞，脸上布满焦灼。

怎么办？要让他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