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弈萱伸手想去摸他的签名,又怕出了汗的指尖弄花签字笔,只敢捏着纸的四方小角看来看去,“你管他要的时候,怎么说的?”
“你猜猜。”
难得看见冯弈萱小女人的一面,沈灯心恶趣味高涨,戏谑的看向冯弈萱:“我和他说,我有个朋友喜欢你很多年,马上就要考解说证,可不可以帮她签个名,加个油。”
冯弈萱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签了啊。”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沈灯心补充了一句细节。
“他还说,祝你考试顺利。”
-
服务生推着三层小车走来,用夹子将一层的热毛巾递到两人手上。
冯弈萱并未着急去接,她先将鼠标和签名放回手提袋中安置好,接着将手擦净,拿起菜单。
平日里不怎么吃法餐,她嫌麻烦,依着两人的口味点了个中午餐套餐。考虑到他们家的惠灵顿是招牌,便将套餐里的M7牛腹排换成了黑金惠灵顿牛排。
也算尝个新鲜。
“你这手,还能喝酒不?”
菜点的差不多,冯弈萱的视线停留在菜单尾页的酒水推荐上,得到沈灯心婉拒后向服务生礼貌说道:“一杯Tropical,一杯温水,谢谢。”
穿着得体的服务生面带笑容,鞠躬离开。
喜悦的劲头淡去,冯弈萱想起正事,若有所思的看向沈灯心的手,问:“医生怎么说?”
“先理疗着呗。”
唇角扯成一道直线,沈灯心敛眸,在她面前袒露心声,“说实话,自从去了医院,我就没肖想着能再打几年。”
“就是有点不甘心。”沈灯心咬牙说,“最起码,我想夺个冠再退役。”
胡桃木的餐桌上摆着一瓶陶瓷花樽,模样清秀,一枝紫色鸢尾花独立其中,倒是挺有情致。
冯弈萱看向沈灯心,猛地想起紫色鸢尾花的花语,好像是热烈与坚韧。
和她还挺相配。
半年多没见,如今细细看来,沈灯心似乎又变了样。打视频时还没什么感觉,回到现实生活再看,却很明显的又清瘦了不少。
年纪轻轻的,都快有眼袋了。
想想也是,自从TK当年力排众议,掏光家底将沈灯心签下。
这家伙便一直感念知遇之恩,直接把这个常年在B组倒车尾的老牌战队,奋力拉到了S组,留下一道血路。
就差把整个青春,连带她自己,都奉献给了TK。
可主心骨哪儿是那么好当的,赢了也就罢了,一旦输一场,铺天盖地的骂声就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冯弈萱知晓沈灯心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性格,虽然面上没心没肺了些,但心里指不定得难受成什么样。
她不愿继续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转而问道:“你和那个哑巴男呢,怎么回事?”
服务生把前菜端上来,份量不大,却很精致。
沈灯心没着急回复,拿起一片手工制作的餐前面包,沾上罗勒味的黄油,大口送进嘴里。
空气里弥漫着香草荚和黄油的甜腻香味,她思考着该从哪儿说起,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都是经理的错。”
“……”
冯弈萱拿着叉子的手一顿,气的想当场骂街:“说重点行不行?你们俩怎么就又见面了?他对你态度怎么样?同居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三连问如同惊雷般抛出,砸的沈灯心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