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酒水洒落之状似一只大鸟,形却扭曲,透着股邪气。
“此乃“邪鸟投林”之相。翅翼折损,目露凶光,主阴邪侵体,宿疾缠身,恐有家族血光之灾。”
醉客闻言,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求问化解之法。
许星知凝视他片刻,方缓声道:“这百鸟之王,当属凤凰。此凶相唯有‘丹凤朝阳’的吉兆可破。凤鸣高山,非静不栖,若能寻得灵物之血入药,方可化灾除病。”
“可灵物。。。灵物何其难寻!”醉汉满面绝望,可旋即眼中猛地迸出一丝诡亮,“我有办法了!”
他竟再不纠缠,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入夜色。
满堂宾客面面相觑,最终所有好奇、探究的目光,都落回了那奇人身上。
许星知却已独倚窗边,仿佛方才一切从未发生。他只点了一壶酒,乌发松挽,几缕碎发垂落鬓边。一手支颐望着窗外街景,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盏,指尖沾了酒液也浑不在意。侧脸线条清冷,唇边似笑非笑。
慕涣然再按捺不住,起身走到他对面坐下。
“许星知?”她试探地唤出这个名字。
许星知回视于她,眼中满是茫然:“姑娘怎会知晓我的姓名?”
他的话让慕涣然微微一怔,分别不足一月,他就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是我。。。我是涣然啊!”她压低声音,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还记得嘛?湖边、荒园,还有金安城外桃林之约?”
许星知淡然一笑:“姑娘也许认错人了。在下从未见过你。天下之大,同名同姓、容貌相似者甚多。”他话锋微转,“不过,若你苦苦寻人,在下或可为你卜上一卦。”
慕涣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容貌,他的声音,她绝不会错认。为何要假装不识?
她忙从胸前取出一支金簪,递到他眼前。
“这个是你送给我的,也不记得了?”
许星知目光扫过金簪,依旧摇头。
委屈与被辜负的怒意瞬间涌上心头,慕涣然挺直脊背,直视他的眼睛:
“好啊,你不是会算么?那你算算,我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在什么地方,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姑娘若不介意,”他似是无奈,唇角弧度未变,“可否伸出双手,容我一观掌纹?”
慕涣然抿紧唇,赌气般坐到他身侧,双手往他面前一摆。许星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用手指轻轻地夹住了她的手指。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乱了节奏,重时跳得她头脑不清,轻时又让她忘了呼吸。
虽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但不知怎的,久别重逢后再次相触,他的温度让她感到莫名心酸。
她慌忙闪躲他的视线,却在目光落下的瞬间,瞥见他抬起的手腕,衣袖下隐隐露出金镯的边缘——
那是她送给许星知的信物!
她猛然抬头,“你。。。”喉咙间只挤出一个你字,却忽觉许星知夹着她的手指加重了些力道,像是一种暗示。
就在这时,另一道冷冽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也给我看看?”
慕涣然才发现风境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侧,俯身下来。他的侧脸刚好挨着她的脸庞,正用一种审视又警惕的目光,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许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