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盈陷入了一片沉闷的梦境中。
是梦吧,不然为何所有感知都如此模糊。
但她又觉得好像是真的。
因为她还记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说出了请求。
萧昀祈答应会补偿她的。
所以她现在应该在迎风院的寝屋中,睡在萧昀祈的床榻上,盖着他的柔软锦被。
周围的杂声是他在焦急地呼唤大夫为她诊断吧。
薛知盈觉得自己快醒来了,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
她隐隐约约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敢让我心爱的女人出事,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好羞耻啊。
她悄悄地蜷紧了脚趾。
他怎能趁她失去意识时,说这么霸道的话。
这是他会说的话吗?
好像不是。
所以,这仍然只是个梦吧。
短暂恢复些许的意识再度沉了下去。
她梦到徐氏将她五花大绑送往临安王府,赴孟琛的邀约。
她激怒了孟琛。
因为她不愿与他亲近。
中年男子面目变得阴沉,只一个眼神,便有数名侍从上前来压制住了她。
身体四处蔓延开针扎般的疼痛。
她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孟琛说,是美味七毒散。
她感到好难受,嘴里也不断泛苦。
那是毒药,那根本就不美味。
孟琛冷笑:“你年纪尚浅,还不够听话,但我已经过了有耐心慢慢调教的年纪了。”
所以,他让她服下毒药,他要赐死她。
她被人抬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孟琛让她躺在那里自己等死。
他说,不会有人来救她,甚至无人替她收尸。
薛知盈很害怕,逐渐陷入了浓重的自厌中。
为什么谁都可以决定她的人生,唯独她自己不可以。
她想出府,要绞尽脑汁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她不想出府,徐氏一句话,她甚至连出府那日要穿的衣服都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