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着李婶进屋,领着婶子去看看她分出来的菜地。
这些天她日日浇水,随时看着,种子早就长成了高高的苗,瞧着长势极好。
李婶瞧着心热,这秦小子娶的媳妇儿能干,这菜一看就是精心种的,不比她种的差,就她屋里那些,平日里还得逼着闺女帮忙照看,小姑娘一个人弄得这样好,她是真心替那小子高兴,这是真心能过日子的。
“长得真好。”
李婶还是把手里的菜递给钟清舒,
“下回婶儿也不给你送了,这个你接着。”
钟清舒眉眼认真的跟李婶道谢,还是乖乖接过,
“婶儿,你等等,我把菜收了,把篮子还你。”
李翠枝就站在院子地旁边,钟清舒回屋里去把菜放好,拎着篮子回头去递给李婶。
李婶笑着接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那闺女说话不好听,心不坏,就是为了越铮着想,以前越铮他爹妈在的时候,帮了我们好多,南南又爱跟越铮一块儿玩,受了他不少的恩,她就是怕你不乐意安心跟越铮过日子,你别跟他计较。”
钟清舒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婶儿,我知道。”
瞧着实在乖巧又能干,李婶怎么看都满意,笑呵呵的点点头,挎着篮子才离开。
钟清舒回屋,继续坐上小板凳开始织小挎包,小家伙嘴里含着一颗糖,乖乖坐在她旁边,歪着脑袋望着她,满眼的星星。
傍晚吃完了饭,钟清舒烧水帮小崽子洗得干干净净,又点上煤油灯继续织,一时间忘了时间,直到把手里的针织小挎包织完,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侧过脸就看见身边的小团子自己乖乖坐在小板凳上,托着小下巴一点一点都,看起来困极了。
抬眼看了看,才发现夜已经深了,钟清舒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小心翼翼把小团子抱起来,抱着秦望回了屋里,轻手轻脚的弯腰把他放上床。
小家伙困倦的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嫂嫂。”
钟清舒抬手捏捏他的小脸,轻轻应了一声,
“嫂嫂去给我们望望泡好喝的,望望喝了再睡好不好。”
小家伙软乎乎的“嚎”了一声,钟清舒起身回了伙房,烧水泡了两杯麦乳精,稍微温了些的时候,端着回屋里,小家伙懵懵的张嘴喝完,她认认真真帮小崽子捻好被子,这才起身离开厢房。
回屋以后,先把自己那份麦乳精喝了,钟清舒将屋里收拾干净,又不忘给自己的菜地浇水,里里外外收拾妥当,检查关好的院门,抵上棍子,轻轻吐了口气,打着呵欠回屋里,带着满身的疲惫睡了。
……
此时,几百公里山上煤窑洞外,泥泞的地上用花油布搭建的临时住所里,席地而铺的床板上,男人手撑在脑后,漆黑的眸色幽深,身边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成了寂静深夜唯一的噪音。
“铮哥,睡不着?”
赵南打着呵欠侧过身,转脸看着相隔一米之外的男人,身体疲惫过度有些迟钝,慢吞吞的开口,
“在想家里吗?”
男人嗓音低沉的“嗯”了一声,面容冷硬锋利。
赵南叹了口气,
“不用担心,望望很乖,嫂子我瞧着也是个好的,以前在钟家受了多少欺负,铮哥你愿意给她一个家,她不会拎不清做糊涂事。”
“而且还有我家里看着呢,望望还小带不出来,在家里待着挣不到钱,早晚都得这样,每天累得跟头死牛一样,夜里还得操心这些,铮哥,你几条命够活的。”
秦越铮脑中闪过女人澄澈黑亮的眸子,男人眉峰黑沉沉的压下来,嗓音低沉嘶哑,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