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仿佛全身被灼烧一样的触感,还有昏昏沉沉的大脑。但这次比任何一次怪病发作更严重、更过分。
丝蒲草蜷缩在床上,咬着手指,瑟瑟发抖。
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仿佛都成为了快乐的源泉,轻微摩擦便会带来电流般的效果,全身激荡酥麻,腰身软了,腿也软了。
未经人事的她第一想法不是舒服、奇特、好奇,而是一种排斥。仿佛深入骨髓的恶心。
丝蒲草甚至想,要是以后嫁人也会变成这样,那干脆孤家寡人一辈子算了!
都怪他,都怪墨清研。都怪他,一切都是他!
要不是他一直纠缠不休,要不是他囚禁她、下毒又下药,她怎么会沦落到在大街慌忙逃窜,摇摇晃晃逃到客栈,狼狈不堪的地步。
腹部中的火就像丹火一样越烧越旺,越演越烈。蒲草的身子拱起,像虾米一样,薄被盖在身上减少摩擦的难耐,一双秋水般的眼眸蓄满了眼泪。
滴滴答答的流出她的眼眶,滚落到枕头上。
她还是很恨墨清研。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要是墨清研来了,他就在扬州的话,她一定要杀了他、挫骨扬灰不可!反正她也不在意天梯到底修不修复,更不在意什么天道之子,她要吓他,像天书里面的一样,捅他一刀,捅穿他,解解气。
丝蒲草翻来覆去,在灼热难耐与焦渴之中睡去。
*
四刻钟后。
墨清研从窗沿翻窗而入,外面天色已黑,扬州城还是热热闹闹的。
他谎称自己和同行的旅伴走散了,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敲门,打听丝蒲草的消息。结果还真的给他找着了。
他本来不应该来见她。
他下定决心要让丝蒲草先受些苦楚,一次、两次的情毒发作不会影响身心,只会让她更加依赖他,更渴求他。
但墨清研还是被魇住了一样,到处寻找着丝蒲草的下榻处,偏要知道她在哪里,打点之中花了不少钱财。
直到现在,墨清研真的见到了丝蒲草,他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想见她。
他想确保丝蒲草在自己的掌控之内,想要她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三个月的劳神伤骨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这是一种病态的、几乎如火炉般熊熊燃烧的控制欲与占有欲。
墨清研走进丝蒲草的床榻,坐在了床沿。
她睡得很是痛苦,嘴唇发出细微的呜咽,被情毒折磨得大腿都在抖,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味。
墨清研用手拨开丝蒲草的发丝,喉咙不知为何干渴了起来。少年莹玉般的指骨拂过少女柔嫩的肌肤,湿淋淋的鬓发被拨弄到一边,露出更为细腻的雪肤。
吱呀的一声。床榻往下陷落,墨清研离得更近了一点。
蒲草捉住墨清研的手指不放,她把他的手指拉近,放在饱满而晶莹的唇瓣上,唇珠仿似沾染晨露,湿答答的。
墨清研仔细观察着丝蒲草。
三个月不见,她长大了一些。头发也长了。
丝蒲草不会精心打理,发丝的末尾毛毛躁躁的,看样子是没有耐心用梳子细细梳开,但更可能是因为她不会。
墨清研的手指抹开丝蒲草唇珠上的水,用的力气大了一点,红唇泛白,不稍片刻又恢复了红润的光泽。
他想亲上去。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那么做。
蒲草身体发抖,灼热的体温熨烫着墨清研的掌心,他上了床,掀开了薄被。
这是毫无疑问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