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瞬间不干了:“噫!你这人怎么话只说一半啊!!”
“就是就是,尽吊人胃口了!”
尽管闹得凶,但说书人早已见过这种场面,潇洒起身,挥挥袖子道:“诸位明个儿再来这风满楼,老朽还在此处等候大家!”
言罢,人便往后台去了。
说书人走了,围在戏台下的人群也逐渐散了,奚九默然收回自己的目光。
隔了老远,依旧还能听见楼下的听客在讨论着南疆的蛊虫。奚九微微垂眼,面色平静。
半盏茶后,身后的门被拉开,奚九转过身去,是裴知行和谭祁出来了。
到了风满楼下,两家的马车都等着。中京的大街,汇聚了五湖四海的人,无论何时都是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裴知行和谭祁站在马车边,两人挨得近,说着话。奚九站在裴知行身后,识趣的隔了几步远,没有靠近。
两人没有说很久,裴知行一把推开笑得满面春风的谭祁,语气紧绷:“再说吧。”
“哎!你别不信我,你。。。。。。”谭祁还想再说什么,扒拉着裴知行,想要向好友传授经验。
裴知行已经有些冒烟了,他薄唇紧抿,转身就想上车。但是谭祁这人混不正经,拉着不让他走,揶揄道:“裴兄,你听我说,你这样逃避真不行的!”
“世间少有人不贪慕容颜,不然那万花楼还怎么开得下去。”谭祁絮絮叨叨,话都不带停的。
身后的奚九看了过来,她的目光轻轻落在裴知行的耳朵上,只见原本玉白的耳尖泛着薄红,跟三月枝头开得正盛的桃花似的。
裴知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奚九,发现她神情自然,坦坦荡荡的看着自己。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裴知行瞬间感觉自己像刚化形的精怪,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他慌忙的垂下眼。
“你闭嘴。”裴知行一把挣开谭祁的手,踏着脚凳上了马车,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见裴知行上了马车,谭祁摊了摊手:“行吧,你自己琢磨。”
谭祁准备回自己马车,又突然想起一件正事,折回来敲了敲车厢。车门一打开,谭祁就钻了进去。
裴知行道:“还有何事?”
谭祁道:“再过半月,我哥哥大婚,裴兄你记得来,我先提前知会你,过几日喜柬才发到靖安侯府。”
“时间这么紧?”裴知行道。
在中京,达官贵人成婚繁琐,提前大半年准备都是常有的事。这才半个月就要成婚,着实有些紧张了,很多东西都无法布置。
“唉。”谭祁叹息一声,“不知道大哥他怎么想的。”
谭祁的哥哥,谭桢,是翰林院侍读学士。谭桢比谭祁大七岁,如今已二十又九。在中京,谭桢这个年纪才成家实在有些晚。
与谭祁花花公子的习性不同,谭桢完全不近女色,院内连个通房都没有,传宗接代更是无影无踪。这可了得,把谭家二老急得不行,明里暗里催过好多次,谭桢依旧不为所动。
前段时间,谭桢突然说要成婚,谭家一时喜上眉梢。但是这成婚人选嘛,就有些令二老觉得头疼。
。。。
“所以谭大哥要成婚的对象是郡主李明琅?”裴知行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