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简“嘿嘿”一笑:“抱歉,误触。”
才怪。
她就是故意的。
她没和凌巍在现实中打过,想试试他的反应速度。
显然,这个Alpha的身手不差。
倪简收好手镯,说:“吃饭吧,尝尝平安的手艺。”
倪简和简平安坐一边,兄弟俩坐对面。
她开了瓶香槟,给他们倒满,说:“为了庆祝我们搬新家,干杯。”
简平安放下酒杯,注意到凌巍在打量他,问:“凌总,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凌巍视线仍定在他脸上,“我们以前见过吗?”
简平安说:“上次在晚宴,我和倪简一起。”
凌巍摇头,“更早之前。”
简平安顿了下,说:“抱歉,我不记得了。”
凌巍:“是吗?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简平安:“是的。”
凌巍若有所思,“失忆得这么彻底的,真是罕见。”
他话音一转,又说:“我有相识的家庭医生,他医术不错,可以介绍给你。”
倪简忍不住了:“平安都说想不起了,你干吗紧抓着不放?”
凌巍对简平安说:“那日没仔细看,今天越看越觉得你眼熟,感觉像某个人。”
倪简说:“谁啊?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舒千兰,联邦基因研究实验室的负责人,不,应该说前负责人。”凌巍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不过她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也没听说她有孩子。”
倪简搜索了下,网上舒千兰的照片很少,唯一一张正面证件照,看起来就二十来岁,眉眼之间,和简平安确实有几分相似。
她的生平简介显示,她是一名Alpha,毕业于首都大学生物基因工程专业,又接着攻读硕士、博士,在诸多领域卓有成就,其后与卫泓结婚,两人膝下并无子嗣。12年前,她因病去世,彼时她才38岁,正值壮年。
倪简瞄了眼简平安。
他垂着眼,长睫掩住情绪,唇线微抿,神情淡淡的。很多时候,他都是如此。
他应该很想找到他的亲人吧。
院长曾试图帮倪简找家人,可惜,十几年过去了,仍无半点音信。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她只能装作豁达地说“没关系”,以免让自己显得太可怜、太无助。
人越是身无所傍,越不能暴露软肋,这是她之前学到的。
她想,或许他也是。
倪简说:“嘿,今天可是我们的温居吉日,不聊其他乱七八糟的。好酒好菜,不喝岂不浪费,来!”
她单手叉腰,另只手举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
这一腔壮志豪情,既是帮简平安转移注意力,也是为了堵住凌巍的嘴。
但纵情饮酒的后果是,她醉了。
倪简撑着脑袋,对凌巍指指点点:“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Alpha了不起啊,天天趾高气昂,难怪一直单身。你这样,是不会有Omega喜欢你的。”
凌巍:“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