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荫的那一刻,她有些踏实,也有些失落。
要是来的是谢昭就好了。
夏荫红了眼,像只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小豹子,将那两个行凶的大汉踹飞在地,把李清白和许之霄扶起来。
“阿……夫人……”
夏荫几欲落泪,李清白搀着他臂膀,有气无力地笑道:“哎呀,没事的啦。”
夏荫伸出一掌,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劈成树枝,恶狠狠地盯着富夫人,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知道来者不善,挤笑道:“哎呀,都是误会,误会。我们这就回去,其余的,等官府定夺吧。”
她转身想溜,夏荫操起另一根木棍,重重击打在她背部。她痛得叫喊连天,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起身,被夏荫踩着手掌狼狈求饶,妆面早已被眼泪弄花。
“你今日伤的,是首辅大人家的公子和两淮第一盐商的夫人,赏你这一棍已是轻的。待首辅大人和我们爷回来,有你好受的,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后果自负。”
“是是是,是是是!”
富夫人带着家丁连滚带爬跑走。
许之霄和夏荫同时围着她关心,她有些尴尬,叫小沛来扶自己回房上了些药,又硬撑着走了出来。
夏荫一直在屋前等她,殷殷迎上来:“你做什么?受了伤,就在屋里好好歇着。”
“我想去看看谢昭。”
“他?他的境遇可比你强多了。有我仗义疏财,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那帮人绝不敢把他怎么样。”
“那……我也想去看看他,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都替你问了,不用你亲自出马。仵作验了尸,富大友是昨夜寅时左右在自己房内死亡的,身受多处外伤,流血过多而死,凶器应为利刃一类。他共有一妻五妾,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所赚颇丰,也愈发害怕同行或是仇家报复,府上安防自是没得说,昨夜也并无异事发生。”
“如此说来,是他府里人作案喽?”
“何以见得?我昨夜快把这太州城翻转过来了,也没发现元旌的任何踪迹,我认为极有可能是谢昭授意元旌杀的人。”
李清白反驳:“不对。谢昭丢了盐船,怀疑是富大友所劫,又没找到线索,这种时候把他杀了,岂不是石沉大海?”
“富大友若得了手,必不会招摇河上,早就分装小袋多路转运了,谢昭上哪里去追?更何况,我听说昨日他们在韩府险些打起来,一定是谢昭派元旌杀人泄愤。”
“可谢昭答应过我,他不会对富大友下手。”
夏荫冷哼:“你该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吧!他的话你也信?”
李清白坚定道:“我信。”
“敢不敢打赌?这事儿若不是谢昭干的,哪怕回了京,我也再做你三个月仆人。”
“一言为定。”
“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的。不过,公平起见,我总要给你些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