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跪倒在他面前,将头重重磕着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法师,我的女儿生病了,需要灵肉救命啊!”
“我母亲重病卧床,求法师赐血!”一个男人干净利落的跪下说道。
“我父亲有肺痨,日日咳血,求法师救命。”另一个男人生怕自己想出来的借口被别人抢了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法师,我儿子……”
……
济慈闭目,不想再听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明白这里他已经待不下去了,他收拾好行礼,向方丈辞行。
垂垂老矣的方丈正在禅房诵经,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同意了济慈的请求。
“砰!”禅房的门被暴力破开,几个武僧闯入,将济慈摁在地上。
济慈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方丈。
方丈浑浊不堪的眼球闪着诡异的精光,他嘶哑的喉咙如拉风箱般沙哑作响。
“上天真是不公平。”
“我终日虔诚诵经,却大限将至。”他的目光犹如黏腻的毒蛇附着在济慈身上。
“6岁出家,吃斋念佛的日子比你长得多,最后拥有佛心的是居然是你。”
济慈眼中万念俱灰,不想听他言语。
子空取来刀,双手合十向监院恭敬行礼:“师叔,我们是杀了他再取血,还是放完血再杀?”
“当然是放完血再杀。”监院白了他一眼,
“杀完再放血,万一血失效了,你负责吗?”
子空唯唯诺诺的点头,
方才还目露凶光的监院又虔诚转身,双手合十向方丈一礼,
“一会儿恐见血腥,弟子怕污了方丈双目,恳请您移步回避片刻。”
方丈呵呵一笑,“没事,我看着你们行刑。”
济慈看着监院这个时候还不忘合十向方丈行礼,躺在地上的他放声大笑。
他们将佛门初衷忘得一干二净,古老的礼仪成了他们层层阶级分明的教条。
看着众人贪婪的目光,他眼中落下热泪。
血被一点点放干,烛台上的灯火在他眼中渐渐模糊,佛龛上渡着金身的佛祖在他眼中慢慢虚化。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他的血肉,济慈用尽全力望去,满手是血的方丈用几乎掉光的牙齿在啃噬他的手臂。
是了,他的血可以诛灭妖邪,或许他的肉也会有什么奇特功能?
他想到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灵兽,原来被吃肉喝血是这种感觉。
身上传来越来越多的痛感,眼前人影重重。
济慈死了……
世间最后一个心怀苍生的真佛倒在血泊里,被披着袈裟的妖邪分食殆尽。
感知到济慈的死亡,深山中的太仓兽发出一阵非人的咆哮,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闯进万安寺。
经过人类的长期虐杀,再加上引念珠时刻催化它们的怨念、恨意,太仓兽中已经没有了灵兽,全都转化成凶兽。
它们已经积攒了太多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