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柔一怔。
这个从未,也指葛姨娘吗?
“谢谢嫂嫂。”凌峋看向白雪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好似在那眼中看到了水光。
“不必谢我,嫂嫂也只是实言罢了。”她又轻轻的抚了抚凌峋的肩,想更多的安慰一下眼前的孩子。
凌峋冲她微笑。
因着这一番言语,待凌峋要走的时候,凌峋刚好回来,开口留他一起用午膳,膳后,他才得以告辞。
回去的路上,他的神情平静,但又隐约有些轻微的波澜,似羞,似恼——
之前说起可爱时,凌峋的确有所触动,但也不足以他那样失态,不过是为了取得白雪柔的怜惜,所以加了许多刻意。
如今回想起来,竟越发的觉得不好意思了。
至于为什么要取得白雪柔的怜惜,凌峋没有去想。
他想做,就做了。
白翰文收徒的随意,镇北王知道却特意开口吩咐邬氏准备了一份拜师礼。
他对白翰文感触平平,对方有才,却也没有投入他的麾下,可不论如何,既然拜师自然该奉上礼物,这是礼节。
再多的,镇北王就未曾说了。
之后又过了几天,大致一算凌峋日日拜访魏毅也已经有七日了,魏毅松口,收他为徒。
至此,凌峋文武两门师傅都齐了。
他每日上午去白家家学学习文章经典,下午再去魏将军府习武。
凌峥特意叫人打听过,得知凌峋只是跟魏毅学武功,并没有涉及行军布阵之法,心下微松。
这样不知不觉,好像一转眼,就到过年了。
邬氏虽然疏懒,但正事上从不含糊,王府上下被她搭理的妥妥当当,再忙也未曾出乱子。
白雪柔几个妯娌只顾着自己院中的事情,大年三十这天,使唤着仆婢贴对联,年画,披红挂彩,折腾出一副新年气象来。
凌峋先后拜访了两位师傅,回来时就见白雪柔正含笑带着婢女们往树上挂剪纸,大红色的剪纸一片片像红花一样点缀在枝叶间。
他见了礼,也上去帮忙,听耳边婢女们夸赞白雪柔剪的好看。他凑趣问了句,才知道这里面有些是白雪柔剪得,遂特意看了眼,又要了一个。
这种小事,白雪柔自然不会不应允,只是笑言,“可我剪得只是寻常,剪纸还是素婵剪得最好,不如拿她的?”
“嫂嫂剪得很好,我就要嫂嫂剪的。”凌峋坚持。
白雪柔笑起来应好,亲自挑了一会儿,取了一个如意结给他,道,“祝你事事如意。”
“多谢嫂嫂。”凌峋将之收好。
之后两人说了些白家的事,凌峋告辞,白雪柔目送了几步,回头听到旁边的素英笑道,“六郎君和娘子越发亲近了。”
“我倒是没注意。”白雪柔捧着手炉往回走,笑盈盈道。
这一日一日,自然而然就到了现在的样子,她的确没怎么注意,不过听素英一说,的确如此。
“现在六郎君叫娘子,都是嫂嫂。以前,可是叫三嫂的。”素英说了一个最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