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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游戏（第1页）

朱利安刚从办公室出来，关上门，手里抱着布鲁斯韦恩递给他的工作内容，呼吸终于比刚才平稳了几分。他走在顶楼的落地窗旁，阳光斜斜地洒进来，照在他有些发烫的脑袋上。

”好可怕的黏人老板……”

布鲁斯刚刚在他身后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朱利安眨了眨眼，看着手上井井有条的文件夹，里面的内容似乎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跑腿工作——去公司楼下取些文件，帮忙送几份礼物，查查资料、确认下公司某些小活动安排……对外人而言，这就像是布鲁斯和他之间的私人游戏，小小的角色扮演。

他忍不住翻开最上面一份，标题赫然写着：

《关于韦恩慈善晚宴历年菜单中鱼子酱供应商口味变迁的横向对比分析与建议》。

朱利安：“……？”

他又往下翻了翻。《哥谭市公共艺术雕塑公众评论整理与舆情收集》《韦恩集团旗下哥谭骑士棒球队周边商店顾客情绪调研报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说好的辅佐城市之主、纵横商海、决战哥谭之巅呢？怎么全是这种任务？难道是什么新型好感度系统？需要先刷满老板的爱好板块才能继续解锁主线？

但朱利安很快就意识到，这些任务虽然看似无关紧要，却可能隐藏着打听公司消息的机会……

他重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

“既然你坚持不需要搬家，那好吧。”

布鲁斯坐回位置上，语气变得稍微公事化了一些，用手指了指面前的文件夹。

“去吧，这就是你的工作内容。”

他的笑容依旧美丽，但朱利安体内的雷达却滴滴滴响个不停。

他的潜意识似乎从刚才的对话中抓到了什么，但是他的意识却没有接收到……

朱利安莫名觉得有些不妙，他不应该忽视这种被游戏训练出来的“感觉”，这是他作为老玩家的经验之谈，或许他应该沉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他的身体究竟想要告诉他什么？

他长久地凝视着窗外，目光在眼前所有的景物间跳跃……

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空气中原本凝滞的细小颗粒突然改变了前行的方向，仿佛被什么东西托举起来，辉光下的反射面在力的作用下突然旋转，带来一阵阵闪动……

——太阳在云雾的搅动中隐去了

朱利安下意识把手贴在玻璃上，眯起眼，感受着温度的细微变化……

他能分辨出玻璃里外层变化的迟滞感：热量正在被剥夺，似乎和体内涌起的躁动相互呼应。

晴转多云……或许那天布鲁斯说的对，哥谭的晴天是难得的……这座城市，不是所有人都和布鲁斯一样单纯，他沉浸在这种美好的安逸中太久，忽略了游戏给他的提示……

阳光被云层吞没，就像某种伏笔。

他忽然觉得，空气的变化并不是自然天气那么简单。它和布鲁斯的目光、突然到来的任务，都像是互文一样，在暗中呼应。

……

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门关上的瞬间，布鲁斯脸上那副温柔又深情的面具瞬间被冰冷的潮水冲垮，只剩下坚硬的岩石。他脸上的笑容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蝙蝠侠深渊般的审视和一丝压抑的、被愚弄的暴怒。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微缩模型般的哥谭。指尖用力地按在冰冷的玻璃上，几乎要在上面留下印痕。

“谎言。”

这个词在他齿间冰冷地碾过。

那个地址……那片区域在小丑引发的混乱中被炸成了齑粉，是他亲自确认过的。根本不存在什么“能住的破楼”，只有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混凝土。

而更让他感到一种刺骨愤怒的，是朱利安对那条铁路的反应。

——朱利安明明对那条单轨列车心怀兴趣，却随口扯了个谎。

“或许，他就是故意表现给我们看的，一个威胁，不是吗？”蝙蝠侠在心里冷笑道，“就像那次念人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