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叩岚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怎么样都是吃,在我旁边就吃不得?”
旁边的侍女这时开口了,“公子,要不要我去给你搬一张来?”
许叩岚马上斜着眼睛看她。
侍女的嘴巴也马上闭紧了。
朝时叶昨天晚上没吃饭,他知道许叩岚这个狗屎性子绝对不达目的不罢休,就认命一般把凳子搬了一下,用力放在地上,“哐”的一声,离了许叩岚一臂距离。
许叩岚也顺着台阶下来,给朝时叶夹了一个豆沙包。
朝时叶用筷子把包子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木筷子都发出了声音。
许叩岚笑嘻嘻的看他,一直给他夹菜。
朝时叶就把昨天的烦恼,还有今天的怨气,一起咽下了肚子。
用饭的时候,朝时叶发现家里的下人一直急急忙忙的在走廊上面走来走去,还个个手里拿着东西。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许叩岚,“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你娘说今天办家宴,一起喜庆喜庆。”
朝时叶把筷子扣在碗上,“今天又不是什么节,办家宴干什么?”
许叩岚就盯着他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朝时叶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了,原来是为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都有什么人要来?”
“嗯……不知道?你的七大姑八大姨?”
朝时叶一下子就吃不下去饭,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一样。他最讨厌这些亲戚,每次见面就要对着他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还要当着自己面在他娘面前明里暗里说他两句。而且看见他们跟他娘说话的时候,朝时叶都觉得在唱脸谱,该给他们搭个台子。
朝府人多,家业兴旺。本来他爹朝文裕只是一个庶子,继承不了多少家业。这三年,改朝换代,朝家也被卷进了这些朝廷纷争,说白了就是贪朝家的钱,这周党硬要与朝家联姻,朝家没办法,只有把自家嫡子推了出去。
他叔父与一女子早已互通心意,只是一直碍于时局,并未正式娶亲。一听到此事,自觉对不住心爱之人,跳河自杀,这件事两家都拉不下脸面,这才不了了之。
于是,才选中了他爹朝文裕。
朝文裕,在朝家当时一直就不喜欢参与这些争执,一心焚香读书而已,被迫接下了这块烫手山芋,大家虽然表面不说,但是心里都知道无论是于礼还是于力,他都“德不配位”。
因为这些破事,朝时叶也不好过。
他向外面塑造一个“纨绔弟子”形象,更多也是为了这些。
吃完饭,朝时叶觉得自己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简直比外面书里的事情还新颖,不,更不如说是惊奇。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身旁这个长着一张小白脸、假正经、实际上是个骚包的男人——
“许叩岚。”
“诶,在呢。”
“我讨厌你。”
许叩岚一下子就来劲了,“这么巧?我跟你正好相反。”
朝时叶用膝盖直接去顶了许叩岚的屁股,“滚!”
张采芹派了人来给他们传话,让他们收拾收拾准备待客。
朝时叶已经视死如归,只能点头说“是。”
许叩岚突然杵在他面前,左右转了一下身子问他:“你说我要不要换一件衣裳?我这个衣服穿了三天了。”
朝时叶想起昨天晚上给他包扎的场景,感觉起了一身恶寒,微微皱眉跟他说:“来不及了,换什么。”说完又补了一句,“臭死了。”
许叩岚拿起衣服左右闻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