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头发的男人优雅又缓慢地步入一个老式台球吧,不消几分钟,整个球吧就毁于一旦。
“他们都死了,殡仪馆花了足足八个小时才将他们的尸体修复好。。。。。。而这一切都要怪我。。。。。。”
教堂的两侧坐满了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唱诗班少年们的歌声在里面回荡。
库房下的设施,金发男人抓着一个身穿白大褂人的脖子。原本满脸不屑的金发男人听到“‘温柔森林的秘密’”的瞬间脸色骤变。。。。。。
画面再次改变,神色癫狂的白大褂男子朝着天空发射了什么,彩色金属落在金发男人身上,只一瞬,一个庞大又黑暗的怪物膨胀而出,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人间炼狱。
“哗啦啦”——
我从床上惊醒,冷汗浸湿了我整个后背。我颤抖着拿起一旁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日期正是梦里老式台球吧里停滞转动钟表上显示的数字。
“这都是什么啊。。。。。。”钢琴师他们都死了?魏尔伦干的?“温柔森林的秘密”又是什么?
窗外是蒙蒙亮的天空,在太阳升起之前,一切都好似拢上了一层纱。
就好像即将撞上蛛网的蝴蝶,莫名的恐惧笼罩着我:为什么我会“梦”到这些?我的身体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旗会,他们怎么会就这样死去?他们死了中也该怎么办?
回想起梦里那句隐忍至极的声音,我只感觉呼吸一窒。将中也视作家人的旗会却要被同样重视中也的魏尔伦杀死?还有谁能救他们。。。。。。
我的手在我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已经率先拨通了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了,“雫小姐,怎么了吗?”
“兰波先生!魏尔伦今天会去杀了旗会。啊,旗会就是中也在ma。fia很重视的人。。。。。。。他们还背着中也找了有关他是‘人类’的证据。。。。。。”
我前言不搭后语,努力把脑子里糊成一团的话语从混乱的思绪中提取。
“。。。。。。兰波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你可以帮助他们了。”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
“兰波先生,我可以更改交易内容,你不用帮我调查身世了。。。。。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拜托了,兰波先生,求你救救钢琴师他们。。。。。。”
“中也还不容易拥有了家人,他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有些声嘶力竭。
陌生的情绪像被狂风吹卷的浮叶,飘飘荡荡,扰得我心神不宁。
与旗会相处的场景如同电影胶片在我眼前一幕幕回放——
吧台的灯光在头顶织成暖黄色光流,时间悬浮其中,流淌得无比缓慢。吵吵嚷嚷的声音夹杂着台球碰撞的闷响,隐藏在笑骂声里的是几乎凝成实质的关心。
异能过度消耗的疲惫在那一刻彻底释放,我竟趴在吧台前睡着了。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家里——
耳旁掠过的,是仲夏午后蝉鸣不止的祥和、是窗外稚童嬉戏玩闹的欢嚣……
“家”的一切让我感到安心。
“冷静点,雫小姐。”兰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夹杂着电流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我现在正在追踪魏尔伦的下落,你说他会去哪里?”
他的冷静很好地将我的心绪不宁尽数抚平,我报出了“旧世界”的位置。
“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的雫小姐。”兰波这么说道,“至于交易的事,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再详谈吧。”
挂断电话,我枯坐在床上,原本慌张到极致的大脑好似触底反弹一般彻底冷静下来。穿越至今,我少有情绪波动如此大的时候,现在大脑还有点宕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迟钝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今天是旗会给中也开庆祝会的日子,中也中途离开大概率是工作需要。。。。。。和森鸥外有关吗,算了,现在不是考虑他的时候。
我瞄了一眼时间,在手机界面上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拨打备注为“中也”的那一栏。
我不是没考虑过打给钢琴师让他们赶紧躲起来,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担心他们已经和魏尔伦打起来,我这通电话说不定反而会帮倒忙。
而且,我不认为躲避有用。
如果是中也的战斗力再加上兰波的异能,或许可以打魏尔伦一个措手不及。。。。。。
青山户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我攥紧拳头,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