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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第1页）

六月的风裹着夏末的热意，清晨五点半的天已经亮透，小区里的樟树垂着浓绿的叶，阳光穿过枝叶，在柏油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乐小音坐在餐桌前，指尖捏着半块面包，却没什么胃口——今天是高考的日子，昨晚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才睡着，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沈钰端着热牛奶走过来，把杯子放在他手边，掌心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上：“没发烧，就是有点紧张，正常的。”他说着抽了张纸巾，帮乐小音擦了擦嘴角沾着的果酱，“再吃两口，等会儿考试要耗体力，空腹容易心慌。”

乐小音抬头看他，沈钰今天穿了件浅白色的T恤，领口洗得有些软，却整理得整整齐齐，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昨晚他陪自己复习到十二点，后来又悄悄起来，把考试要带的准考证、2B铅笔、橡皮都按顺序放进透明文件袋，连铅笔都削了三支，笔尖磨得圆润，怕戳破答题卡。“你也没睡好吧？”乐小音伸手碰了碰他的眼下，“等会儿送我到考场，你就回家补觉，别在外面等，天这么热。”

沈钰笑了笑，把文件袋递给他：“我就在考场对面的树荫下等，带了折叠椅和扇子，不热。你进考场别慌，拿到卷子先填个人信息，作文要是没思路，就先写阅读理解，咱们之前练过的，按步骤来就行。”他说着弯腰，在乐小音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家小音这么努力，肯定能考好。”温热的触感落在额间，乐小音心里的慌意忽然散了些，咬了口面包，就着牛奶咽了下去。

两人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江澈背着书包，正蹲在花坛边系鞋带，陆星野站在他旁边，手里提着两个装着文具的透明袋，见他们过来，立刻挥手：“小音哥，沈钰哥！你们也这么早！”江澈也站起来，耳朵尖有点红，手里攥着准考证，指节都泛了白：“我昨晚紧张得醒了三次，星野帮我数羊，数到两百只我才睡着。”陆星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把其中一个文具袋递过去：“你昨天说橡皮容易丢，我给你带了两块，都写了你的名字，放在最外层的口袋里。”

沈钰看了眼江澈手里皱巴巴的准考证，伸手帮他理了理：“准考证别攥这么紧，容易折角，放进文件袋里，拉好拉链。”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四瓶冰矿泉水，分给三人，“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揣在书包侧袋里，等会儿进考场前喝两口，降降温，别中暑。”江澈接过水，攥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定了些：“沈钰哥，等会儿进考场，我要是想不起来公式怎么办啊？”

“别慌，”沈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之前整理的公式本，你不是背了五遍吗？实在想不起来，就先做后面的题，有时候换个思路，反而能想起来。”乐小音也跟着点头：“我把公式抄在草稿纸上了，等会儿进考场拿到草稿纸，我先写下来，你要是坐得近，就能看见。”江澈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小音哥你真好！”

四人往考场走，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穿着校服的考生和送考的家长，手里拿着准考证，脸上带着和他们一样的紧张。阳光越来越烈，柏油路被晒得发烫，沈钰把自己的遮阳帽摘下来，戴在乐小音头上：“别晒黑了，考场里有空调，进去记得把帽子摘了，别挡着后面的同学。”乐小音想把帽子还给他，却被他按住手：“我没事，我戴了墨镜，你皮肤嫩，别晒伤。”

走到考场门口，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老师正在检查准考证和身份证。沈钰帮乐小音把书包里的东西再检查了一遍，确认准考证、文具都在，才松开手：“进去吧，别紧张，我在对面等你。”乐小音点点头，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沈钰，我有点怕。”沈钰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放得很柔：“不怕，我家小音最棒了，等考完试，咱们去吃你爱吃的糖醋鱼，再去看电影，好不好？”

乐小音“嗯”了一声，松开手，转身往警戒线走。江澈也跟着陆星野拥抱了一下，陆星野在他耳边小声说：“别慌，我在外面等你，考完第一时间出来找我。”江澈的眼眶有点红，用力点头，跟着乐小音一起走进了考场。

沈钰和陆星野站在对面的树荫下，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才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陆星野从背包里掏出折叠椅，递给沈钰一把：“沈钰哥，你昨晚也没睡好吧？我看你眼底有红血丝。”沈钰接过椅子，坐下后揉了揉眉心：“小音紧张，我也跟着慌，总怕漏了什么。你呢？江澈昨晚没少折腾你吧？”

陆星野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瓶冰红茶，拧开盖子递给沈钰：“还好，他就是有点焦虑，我陪他聊了会儿天，又帮他过了遍英语作文模板，后来就睡着了。”他说着抬头看了眼考场的方向，眼底带着担心，“希望他能正常发挥，他为了考师范大学，每天都学到一点多。”

沈钰喝了口冰红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些燥热：“会的，江澈很努力，你也一直帮他，肯定没问题。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们出来，给他们打气。”两人坐在树荫下，偶尔有送考的家长路过，大家互相点头致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气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越升越高，树荫下的光斑也渐渐移动。沈钰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第一场考试。他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腿，从背包里掏出准备好的湿纸巾，又把冰矿泉水拿出来，放在手里降温——等会儿乐小音出来，肯定又热又渴，先让他擦把脸，喝口冰水。

十一点半，考场的铃声准时响起。沈钰和陆星野立刻站了起来，往考场门口走。没过多久，考生们就陆续走了出来，有的脸上带着笑意，有的则皱着眉，讨论着刚才的考题。沈钰踮着脚，在人群中寻找乐小音的身影，很快就看见了他——乐小音正和江澈走在一起，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手里还拿着准考证。

“小音！”沈钰挥手喊他，乐小音听见声音，立刻朝他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沈钰！语文考得还行！作文是关于‘成长’的，我之前练过类似的，写得还挺顺！”沈钰接住他，伸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累不累？渴不渴？我给你带了冰水和湿纸巾。”他说着把湿纸巾递过去，又拧开矿泉水瓶盖，递到乐小音嘴边。

江澈也跑到陆星野身边，兴奋地说：“星野！阅读理解我全看懂了！最后一道题的答案，跟你之前给我讲的差不多！”陆星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把冰水递给他：“先喝点水，别激动，下午还有数学考试，咱们先去吃饭，吃完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四人找了家离考场不远的家常菜馆，点了四菜一汤，都是清淡又下饭的。乐小音饿坏了，吃了两碗米饭，还喝了一碗西红柿蛋汤。沈钰坐在他旁边，不停给他夹菜：“多吃点，下午数学耗脑子，别饿肚子。”江澈也吃了不少，一边吃一边跟陆星野说：“下午数学考试，我要是遇到不会的题，就先跳过，等做完其他题再回头想，你之前跟我说的，我记住了。”陆星野点点头，把鱼块里的刺挑出来，放在江澈碗里：“对，别死磕一道题，浪费时间。”

吃完饭，四人找了家附近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沈钰让乐小音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别看书了，闭目养神，下午考试才有精神。”乐小音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沈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很轻，怕吵醒他。陆星野也让江澈靠在自己肩膀上，拿出手机，放着轻柔的音乐，帮他放松。

下午两点，四人往考场走。阳光比早上更烈，乐小音戴着沈钰的遮阳帽，手里攥着冰矿泉水，心里的紧张又上来了。沈钰看出他的不安，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别慌，数学咱们练了那么多套卷子，肯定没问题。要是遇到难题，就想‘我不会别人也不会’，平常心就好。”

到了考场门口，乐小音和江澈走进警戒线，回头朝沈钰和陆星野挥手。沈钰也挥手，大声说：“小音，加油！”陆星野也跟着喊：“江澈，别紧张！”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沈钰和陆星野才又回到对面的树荫下，这次沈钰带了本杂志，却没心思看，眼睛一直盯着考场的方向，手里的扇子扇个不停，却还是觉得心焦。

陆星野看他坐立不安，递给他一瓶冰可乐：“沈钰哥，别太担心，小音哥数学一直很好，上次模拟考还考了全班第三呢。”沈钰接过可乐，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怎么缓解心里的焦虑：“我知道他数学好，可就是忍不住担心，怕他粗心，怕他紧张发挥失常。”他说着笑了笑，“你们第一次高考，我们比你们还紧张。”

陆星野也笑了，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咱们嗑瓜子吧，转移下注意力。”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高考结束后要去哪里玩，聊乐小音想去的海边，聊江澈想去的师范大学，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

下午五点，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沈钰和陆星野立刻站起来，往考场门口跑。这次乐小音和江澈出来得很快，江澈脸上带着笑意，跑到陆星野身边：“星野！数学最后一道压轴题，我做出来了！跟你之前给我讲的解题思路一样！”陆星野惊喜地抱住他：“真的？你太棒了！”

乐小音也走到沈钰身边，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数学考得还行，就是最后一道题有点难，花了二十分钟才做出来，不过应该是对的。”沈钰伸手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辛苦你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糖醋鱼，再炖个排骨汤。”乐小音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好，我还想吃你做的番茄炒蛋。”

四人往家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边的蝉鸣此起彼伏，空气里带着夏天的味道。江澈走在前面，跟陆星野说：“明天考英语和理综，我今晚再看会儿英语作文模板，理综的公式再背一遍。”陆星野点点头：“别看得太晚，十一点就睡觉，保证睡眠最重要。”

回到家，沈钰就进了厨房，乐小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却没心思看，拿出英语作文模板，翻了几页。沈钰从厨房探出头：“别看书了，放松会儿，看看电视，或者玩会儿手机。”乐小音抬头笑了笑：“我就看十分钟，看完就休息。”

很快，糖醋鱼、番茄炒蛋、排骨汤就端上了桌。乐小音吃了不少，沈钰坐在他旁边，不停给他夹鱼块，把刺挑干净：“多吃点鱼，补脑子。”乐小音咬着鱼块，心里暖暖的，抬头看他：“沈钰，等高考结束，咱们去海边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看日出。”沈钰点点头：“好，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已经跟兼职的地方请假了，等你考完，咱们就出发。”

吃完晚饭，乐小音看了会儿英语作文模板，就洗漱睡觉了。沈钰帮他把空调温度调到26度，又把薄被盖在他身上，才轻轻关上门，回到客厅，把明天要带的文具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才去洗漱。

第二天清晨，四人又准时出现在考场门口。这次江澈明显放松了不少，手里拿着英语单词本，小声背诵着。陆星野站在他旁边，帮他拿着矿泉水，偶尔提醒他“这个单词的词性别记错了”。乐小音也拿着理综公式本，翻了几页，沈钰站在他身边，帮他挡着早上的阳光：“别太紧张，就跟平时考试一样。”

英语考试结束后，乐小音出来时脸上带着笑意：“英语听力很简单，作文是关于‘环境保护’的，我之前写过类似的，应该能得高分。”沈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真棒，下午理综加油，考完咱们就解放了。”

理综考试是最后一场，也是最耗体力的一场。进考场前，陆星野给江澈塞了块巧克力：“等会儿考试要是饿了，就偷偷吃一口，补充体力。”江澈接过巧克力，攥在手里：“星野，等考完试，咱们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好不好？我想在最高点跟你许愿。”陆星野点头：“好，咱们还去吃你爱吃的冰淇淋，草莓味的。”

理综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整个考场区都沸腾了。考生们从教学楼里涌出来，有的欢呼，有的拥抱，有的甚至哭了出来——三年的努力，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沈钰和陆星野站在警戒线外，踮着脚寻找两人的身影，很快就看见了他们。

乐小音和江澈跑过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乐小音扑进沈钰怀里，大声说：“沈钰！我考完了！我们解放了！”沈钰接住他，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太好了！我家小音终于不用再熬夜复习了！”江澈也扑进陆星野怀里，哭了出来，却带着笑：“星野！我考完了！我终于可以去游乐园了！”陆星野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哭吧，哭完咱们就去游乐园，去吃冰淇淋。”

四人往家走，路上的考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要去哪里玩，要补哪些觉，要吃哪些好吃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在天上，风里带着夏天的热气，却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回到家，乐小音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瘫倒在沙发上：“我终于可以不用再背单词、做卷子了！”沈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帮他揉着肩膀：“累坏了吧？等会儿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就去海边。”江澈也跟着瘫在沙发上，陆星野坐在他旁边，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别睡沙发，等会儿回你家洗个澡，晚上咱们去吃火锅，庆祝一下。”

晚上，四人去了家火锅店，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乐小音和江澈喝着冰啤酒，聊着高考的趣事，沈钰和陆星野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笑，自己也跟着笑。火锅的热气氤氲在空气中，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红的，热闹又温暖。

吃完火锅，四人走在夜市里，路边的小吃摊飘着香味，霓虹灯闪烁着，人来人往，格外热闹。江澈拉着陆星野的手，跑到一个卖棉花糖的摊位前，要了个草莓味的棉花糖，咬了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睛：“星野，你也吃一口，超甜的！”陆星野低下头，咬了一口棉花糖，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也甜甜的。

乐小音和沈钰走在后面，手牵着手，看着前面的两人，忍不住笑了。沈钰低头，在乐小音的耳边小声说：“以后咱们也经常这样出来玩，好不好？”乐小音点头，靠在他怀里：“好，有你在，去哪里都好。”

夜市的灯光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慢慢消失在夜色里。高考结束了，那些熬夜复习的日子，那些紧张焦虑的瞬间，那些互相鼓励的温暖，都变成了难忘的回忆。而未来，还有更多的美好在等着他们海边的日出，游乐园的摩天轮，草莓味的冰淇淋，还有彼此的陪伴，都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