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林亦还没睡着,陈砚川跟他交代:“我今天要跟孔教授出去调研,午饭晚饭你自己解决。”
“好。”
林亦忽然想到一个人,顺口问:“对了,跟我们一起上选修那个姓孔的女生,她跟孔教授是不是亲戚啊?他俩长得有点像。”
“孔教授是她爸。”
林亦震惊。
随后:“她是不是喜欢你?”
“嗯。”
“你不喜欢她。”这句没在问。
陈砚川连了半天耳机蓝牙,怎么也连不上,他没再继续,把耳机放回了原位。
听到这,陈砚川抬眸看向林亦,不解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亦眉心微蹙,一脸担忧:“孔教授会不会因为这个事给你穿小鞋啊?”
“孔教授没那么小心眼。”
“万一呢?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洁癖听到虫这个字眼本能皱了皱眉,然后才说:“那我就退出他的课题组。”
林亦怔怔道:“啊……但孔教授不是渐冻症研究领域的权威专家吗……”
陈砚川的母亲是医生,也是渐冻症患者。
陈砚川从不发表“我一定要怎么怎么”之类的豪言壮语,做事也从不说是为了谁,但林亦了解他,份量越重的事情,他越会放在心里,不展露于人前。
如果陈砚川的母亲走得没有那么决然,他不一定会学医,着急进入渐冻症的研究领域,迫切地去做些什么。
陈砚川听出林亦的言外之意,他不紧不慢地说:“权威专家不止他一个,研究领域下面的细分板块也有很多,教授挑选学生,同样的,学生也会挑选教授,只有能力和野心不匹配的人才会一味地被选择。”
“你的顾虑我理解,不过,孔教授如果公私不分给我穿小鞋,我会先把他从选项里剔除。”
林亦听得一愣一愣的,被他说服了。
他笑了笑,调侃道:“靠,干什么,突然讲一些这么酷的话。”
陈砚川戴上发带,问:“我出去了,给不给你买早饭?”
“不买,我要睡觉。”
“好。”
林亦看他脖子空空,叫住他:“等等,你耳机没拿。”
“坏了,不拿了。”说完,陈砚川就下楼了。
坏了?
林亦翻身下床,从五斗柜的架子上取下耳机往头上一戴。
连了五次手机蓝牙都失败。
他不信邪,给耳机充上电……又失败了五次。
林亦记得陈砚川这个耳机还没用一年,去年国外首发那天陈砚川他舅正好在当地出差,就给他买了一个回来。
从陈砚川对这个耳机的高频使用率来看,这玩意儿是他的心头好。
林亦从抽屉里找到耳机包,将耳机装进去,收好。
他准备下午返校前去一趟品牌直营店,看看这耳机还能不能修,能修就修,修不好给就陈砚川买个新的,正好他生日快到了。
像他们这种认识太多年的朋友,每年给对方送什么生日礼物是一个老难题。
通常越临近对方生日就越关注对方缺什么,一旦发现,今年生日礼物的思路就有了。
林亦在陈砚川公寓睡到了上午十点多。
他收拾收拾,给绿植们浇了水,拿上陈砚川的耳机,坐地铁前往品牌直营店。
店里的维修人员检查后,对林亦说是芯片损坏了,修是能修,但不建议,一是费用不低,添点钱都能买个新的了,二是修好了音质也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