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安任由李承稷动作,蹭了蹭他手背,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殿下~好疼呢。”
李承稷脸色一沉道:“孤让宫内太医过来。”
谢世安瞧出李承稷是认真的,扬眉,不要脸的“嘿嘿”一笑道:“哎呀,殿下待我真好,若我是女子,那定然已经爱慕死你了。那殿下记得可要让他们来快点,不然我这脸上的伤该好了。”
李承稷:“……”
他倏地抽回了手,撇开视线说了句:“不来了,你毁容算了。”
李承稷似是才瞧见谢世安身后跪在地上的长随,不咸不淡的看去。
谢世安察觉到李承稷看向他身后的视线,从廊柱上起身,刚被晒的太舒服了,他又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随口,才冲身后跪在地上的人道:“这是阿贵。”
阿贵跪在地上,听见自己的名字,没忍住哆嗦了下。
李承稷“嗯”了一声收了目光,似乎没什么兴趣。
“下去吧,等会来找你。”谢世安冲阿贵摆摆手。
“是,大少爷。”阿贵怯生生的抬了下眼,没看清身前人的摸样呢,就又赶忙收回了目光,快步离开了。
等这阿贵没了人影,李承稷才道:“世安似乎颇为青眼于他?”
谢世安思索了片刻,点点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李承稷道:“是啊,他很好玩,稍微说两句就脸热,而且……”
他伸手在李承稷眼角一处红痣上摩挲而过道:“他这儿也有一颗红痣。好看。”
李承稷淡淡道:“是吗。”
谢世安道:“是啊,我可喜欢殿下这颗红痣了,好配你。对了……”
谢世安话风一转,突然想起什么道:“殿下,那晚……你和沈小姐没事吧?”
李承稷抬眼道:“怎么?”
谢世安苦恼的摸了下还带着一条伤疤的腺体道:“我腺囊受伤,高热不退多日,醒来后就不大记得那天的事,殿下,潇……咳咳,你和沈小姐没事吧?”
他这段时日一直挂念着潇潇,但是潇潇如今是宰相之女,不再是他的青梅,谢世安也不知道沈喻潇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沈喻潇,他不能莽撞去寻她,给潇潇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承稷沉默了片刻道:“没有。”
谢世安松了口气,神情舒畅道:“好好,那就好。”
“好什么?”李承稷凉凉的打断谢世安的“好”,他抬脚靠近谢世安一步,躬身低头,四目相对,视线交错之际,他伸手,掌心拂过谢世安后颈,不轻不重的摁过腺囊那处疤痕。
谢世安拧眉,耐不住闷哼了一声,伸手抓住李承稷的衣角,声音发抖叫他:“殿下……别摸……”
檐角将周遭光影切割成两半。
一半明媚暖阳不偏不倚的落在谢世安的身上,而李承稷站在另一半的阴影里,盯着谢世安的那双眼睛似是一汪深潭,只是一眼,似乎便要深深陷进去,难以自拔。
李承稷眼神越发幽暗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也算好吗?”
“世安,你可知这里伤极重后会如何吗?”
谢世安当然多少也知道,他当李承稷是心疼兄弟受伤,强忍着难受,僵硬的笑笑说:“当然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是吗……那世安还这么无所谓……”李承稷道,“是觉得日后哪怕日日夜夜情期,无时无刻不再流骚液发大水,被襙的死去活来,被襙成离开乾物就活不下去的模样,都可以接受,都很喜欢?”
谢世安瞳孔一颤,他想从李承稷的手里挣脱出去,可是李承稷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完全抵抗不了,只能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弄疼我了,松手。”
李承稷盯着谢世安这一双什么都无畏的眼睛,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再灼灼燃烧。
他总是这样,总是一幅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永远在所有状况之外,再如何如何都不会对他造成一点影响。
握不住。
李承稷厌恶这种握不住的感觉。
李承稷道:“你以为孤在同你说笑吗?你不要脸,孤还要脸。”
谢世安也有点恼了,他看着李承稷道:“若真有那天,我就把腺囊挖个干净,保证不坏殿下名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