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在外人面前看着还人模人样,是吧?”祁霆突然说。
严寰笑道:“别坑我。”
祁霆从认识庄然起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总要装作“嘴贱”地数落他,可只要身边人敢附和,她就要立马转过来对着你开炮。
两个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同样的地方,然后祁霆玩笑般开口道:“希望你从来没有埋怨过我和骆佳。”
“嗯?”严寰微微抬眉以示不解。
祁霆说:“没有埋怨过我们两个把你推到他面前,或者说,把他推到你面前。”
严寰笑了笑。
“我都想象不到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祁霆摇摇头。
而严寰不愿去想,认真道:“我应该谢谢你们。”
庄然和经理说完话向他们走过来。
祁霆抓住机会说:“没觉得我们给你带来了不幸就行。”
严寰忍俊不禁,庄然走到他们面前,极有自知之明地警惕道:“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不说你坏话,难不成你有什么好话能让人讲?”
庄然和祁霆碰到一起,两张嘴就永远不会停,坐电梯的过程中,两个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有来有往,然后在分别时又紧紧相拥。
“你们两个真的有点戏剧化。”严寰曾如此评价。
“你们车停在哪儿?”祁霆问。
“我们没开车,”庄然说,“坐地铁来的。”
祁霆一愣。
庄然道:“你开车的吗,那等你到家我已经洗好澡了。”模样有点欠揍。
“行,你也是被改造的挺好。”祁霆朝他们摆摆手,“挤你们的地铁去吧,我去快车道上苦斗龟速车去了。”
快要降温了,空气里有秋天的味道。
严寰和庄然沿着江边走,没什么顾忌地牵着手。
庄然说:“我晚上能看完那部电影再睡觉吗?”
“不可以。”严寰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你明天还要起来上班。”
“好吧。”
严寰捏了捏他的手,每次吵架和好后的那么几天里庄然的脾气会好到不像话,又乖又顺从,晚上十一点严寰关了灯他就闭眼睡觉,早上严寰不给他咖啡给他牛奶他也美滋滋地喝完。
虽然也就只有那么几天。
江边有风,晚风平等地吹乱所有行人的头发,连带着路边的霓虹灯也显得缱绻。
严寰能闻到庄然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种闻起来让人心软的味道。
他侧头看着庄然在温柔夜色里的侧脸,想起祁霆刚才在电梯间里说的话。
怎么会是不幸呢,他想。
他从来都觉得,遇见庄然是他平淡又普通的人生里最大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