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去骗,去偷、还是去抢,哪个不比打工强?
污染物会蠢到给他当牛做马赚这点死工资?
污染物的人生是旷野,可不是人类被限定死的一生。每天搞点吃的,保持体能得了,何必来上班呢?
“是,老板!您居然记得我!真是我的福气!”张余说着又是一个响亮的九十度鞠躬,姿态放得极低。
这熟练的跪舔姿势,连陈恪一时间都愣在原地,直到好一会才找回声音:“章总,我想问问能不能让张余跟我一起去火锅店搭把手?”
“为什么?”
“那边设备坏太多,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实际上是因为最近公司的各种变革,陈恪担心张余应付不过来。
他已经花了8888了,后面再这样下去,估计要贷款上班了。
章总摆摆手,显得很大度:“行吧,小事儿。不过……”
他话锋一转,“他跟着你出去,可就没分销提成拿了。”
陈恪正要再争取两句,张余已经抢先一步表忠心:“没问题老板!我懂!这是您对我的信任和栽培!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这一句出声,直接堵死了陈恪的话。
老板咧开嘴笑了,他懒得再看陈恪,目光粘在张余身上:“张余,好名字!我很喜欢!”
听着跟他一样,都像海产品。
“这样,”他肥胖的手指敲了敲他那张名贵的黑酸枝办公桌面,唾沫点子飞溅,“去火锅店前,把我这办公室,好好打扫一下!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别放过!提成我就给你了。”
“没问题的章总!有事儿您吩咐。”
章总大笑出声,臃肿的身躯带动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活像挂了个灌满水的水母。
“好!很好!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他意味深长地剜了陈恪一眼,随后离开了。
陈恪看着张余,问:“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张余脸垮下来,欲哭无泪:“我控制不住啊!即便脑子里面想要拒绝,但一想到他是老板,我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陈恪:“之前也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就是近半年身体不适之后出现的。”张余老老实实回答。
破案了,污染物的毛病。
事已至此,陈恪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去污膏,说:“你好好干吧。”
两个小时后,陈恪进入办公室。
而看到眼前一幕,他的眼皮轻轻一颤。
张余忐忑问:“我做得不好吗?”
陈恪竖起大拇指:“不,你做得很好。”
……
当晚,章总腆着肚子,志得意满地踱回办公室。门一开,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办公室确实非常干净,但是干净过头了。
黑色真皮沙发被擦得瓦白锃亮,惨白到渗人。而磨砂茶几则是变成了光面玻璃。
更心碎的是酸枝木的桌子,短短一个下午,就裂开了筷子粗的一道裂缝。
一股浓烈至极、几乎化成浓雾的化学气味在办公室久久不散。
对感官远超常人的他而言,无异于迎面泼了一瓶浓硫酸,熏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清洁膏的空瓶子被放在办公室的角落,仿佛在肯定公司采购的毒辣眼光。
老板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虐。
蓝色的光圈从他的皮肤上涌现出来,定制西装被几根粗壮触手撑破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