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着自己的风筝再不看明澹走开了,可走到门口,鬼使神差的,他又回头看了眼明澹,竟见明澹垂着眼睛,在默默的出神,那神态也不似悲伤,倒是嘴角微微弯起一丝笑意,面上是难以言喻的柔情。
明澹开始整日整日待在日照宫。
小隐那时候学会了编长命缕,他每日都忙着给绛雪丘的仙禽灵兽编长命缕,以挂在他们的脖子上,有时候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便会叫明澹帮他理丝线,或者他编的时候,让明澹把另一头拽着,这样编出来的才更整齐好看。
明澹帮了他几日,突然道:“那些仙禽灵兽都有,怎么就我没有?”
小隐想了想,便也给明澹编了一根,明澹收到十分高兴的样子,当即便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第二日小隐醒来,发现自己的脚踝上竟多了根长命缕,他正疑惑着,明澹过来状似不经意的将他脚盖住。
小隐看到明澹耳垂红了。
小隐那时候已勉强与明澹同住了,一日小隐突然早起,翻身时感到自己的头发被扯住,回头竟见明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在的放下手,问:“你今日怎么起这样早?”
明澹这个样子,倒让小隐疑惑明澹在捉弄他,拿了水镜一看,果然是明澹捏了他一簇头发,小心的给他编了条辫子。
小隐疑惑:“你晚上不睡觉给我编辫子?”
“睡了。”
小隐更疑惑:“那你早起不修习就给我编辫子吗?”
明澹不语。
后面又过了很久,一日明澹去参加乌家宴会,回来竟似醉了的样子。
小隐很少见明澹饮酒,所以乍然见明澹醉了的样子,十分惊讶。
他正看着,忽见扶额的明澹睁开了眼睛,轻声道:“坐过来。”
小隐疑惑的看了明澹两眼,觉得没意思,便准备自去睡觉了,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不得不一步步坐到明澹身侧。
小隐大概知道明澹修为很高,但那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因为明澹很少在他面前展现修为,所以小隐潜意识里大半时间都把明澹当做凡人。
可此刻,明澹不过说了三个字,竟叫他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听命,小隐冷冷的有点生气了。
这生气在明澹抚上小隐的唇角时,小隐恶狠狠的咬了明澹一口。
明澹微微皱眉,却也不恼,两人目光相对,明澹只是那样长久的看着他。
小隐从未见过明澹那样的目光,柔情缱绻,就像一汪水,小隐顿时偏过头去。
明澹却叫了声他的名字,然后将他一把抱在腿上,捧着他的脸,极为爱怜的亲了亲。
小隐没有办法,只能任明澹动作。
明澹声音轻轻的,又喊了声他的名字。
明澹醉了,好像也无所谓他答不答话,又用手一寸寸描摹过小隐的眉眼,小隐疑惑的感受这细微的痒意,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明澹却在眼前一寸寸放大。
唇舌交缠,发出暧昧、湿黏的喘息。
明澹放开他,只一眼,又寻着他的唇亲过来,痴缠不休。
小隐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他伏在明澹的肩上,双目无神。
明澹一寸寸抚过他的长发,又小声喊他的名字,良久道:“我会对你好的。”
又说:“你总是不理我,我很伤心。”
冗长的沉默后,明澹将他抱坐在身前,小隐感到明澹手指轻点,眼前便出现了一本巨大的历书,历书一页页开始翻动。
明澹的下巴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声调委屈:“你看到了吗?我找你说话你总是不睬我,红色那些是你高兴同我说话的时候,黑色那些是我找你,你不理我的时候,我每天都做了记号。”
小隐默默地撇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