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亮:“这是哪里采的?”
银狛无言以对,还有些不快。
琨瑜呐呐,隐约有些猜测,打算把话头揭过去。
下一瞬,银弈从兽皮门帘探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琨瑜吓得差点把碗摔了。
银狛居然没让银弈离开。
他紧捧着碗放在并起的膝头,眸子转向银狛,局促又乖巧的样子。
银狛还在想汤里飘的叶子,十分介意雌兽喜欢吃。
银弈注视琨瑜,并未追问,留给他慢慢适应的时间。
琨瑜眼珠滴溜溜闪烁,眼神不敢往银弈脸上瞥,盯着银狛,询问:“银狛,你的嘴巴怎么伤了?”
银狛碰了碰下巴,倏地,默默皱眉,故作隐忍。
琨瑜以为他疼,从床头摸出医治外伤的膏脂,扣了些在指头上匀开。
“我给你抹一抹,”
他知晓这是对方因为自己跟银弈打架时落下的伤口。
一想,琨瑜愈加羞愧,抱着弥补的心思,凑近了,一手扶着对方胳膊,吹了吹。
他还是个宝宝时,身上哪里磕疼磕伤,爹娘就这么为他吹的。
银狛盯着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雌兽,猿臂一展,将其揽在怀里,抬目,朝门银弈向微微挑眉。
银弈转身出去。
*
灶前,银弈看药热汤,半息后,默默掀开兽皮衣遮挡的肩膀。
左肩头还留着夜里新添的伤口,可惜被挡着,总不能当着雌兽的面故意掀开。
只怕还没博取同情,就吓着对方了-
24——
山洞阒然无声。
三人围着火喝汤吃肉。
银狛银弈看上去互不搭理,却已相安无事。
琨瑜直觉有些古怪,具体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喝完汤,洞外风夹雪的动静愈发大了。
无人开口,他左侧是银狛,银弈占据右侧。
或许觉察他的探量,银弈声色温和,凝着他的眉眼:“要不要多喝一碗?”
琨瑜捧碗,先无措地瞅向银狛,似乎拿不定主意,但他的确还有点饿。
银狛翻了个不耐烦的眼神,微微颔首,一锤定音:“吃。”
那意思很直接:你把人弄成这样,就该好好伺候。
别说兽肉,就算想吃兽人肉,银弈都得心甘情愿地从身上割块肉献出来。
闻言,银弈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重新打了碗热乎的汤送到琨瑜手边。
琨瑜嗫嚅:“……谢,谢谢啊。”
他缩着肩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抬头看银弈的眼睛,更不敢看银狛。
银狛周身冷得能冻死人……
琨瑜暗叹,像只缩起来的小鹑鸟,实在内疚。
如今兄弟的形势,也不知有没有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