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标记后的高热灼烧着他的神智,深麦色的肌肤上浮着不正常的红,那些交错的指、咬的痕迹在汗湿的深色皮肤上格外刺目——谁能想到帝国最骁勇的少将,此刻竟像块被揉皱的破布般脆弱。
伊迪维亚马马虎虎给自己套上了衣服,站在场边仰头灌水,喉结滚动间漏下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落,
他垂眸望着地上昏迷的军雌,对方凌乱的黑发黏在额前,胸膛的起伏微弱,似乎终于显得有些可怜兮兮了。
“。。。。。。麻烦。”
银发雄虫低声抱怨着,却含住一口清水,走过去单膝跪地。
他托起阿勒修汗湿的后颈时,掌心触到腺体处狰狞的咬痕——那是他亲自烙下的印记。
伊迪维亚抿了抿唇,一瞬间,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军雌滚烫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连带着那些尚未消退的余韵。
“咽下去。”
伊迪维亚捏着对方下颌俯身,将水渡进那干裂的唇间。
半昏迷中的阿勒修本能地吞咽,喉结在他指尖下脆弱地滚动。有水滴从唇角溢出。
顺着军雌泛红的脖颈滑落,混着腺体渗出的血丝,在训练垫上洇开淡红的痕迹。
他们这场标记极其激烈,与其说是标记,不如说是打了一架。
伊迪维亚身上也是,格外惨烈,阿勒修力气不小,雄虫的腰身甚至被他的力道直接夹出了印子。
但是,得益于伊安和赫迪斯的教育理念,伊迪维亚尊重强者,也尊重比他强的人。
他不会觉得这点小伤有什么问题。
当第二口水喂过去时,阿勒修突然呛咳起来。
他涣散的瞳孔勉强聚焦,在看清眼前雄虫时骤然紧缩,被咬破的唇瓣抖得说不出话。
伊迪维亚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盛着太多东西:未褪的渴求、标记后的臣服、还有深不见底的恐惧。
恐惧?
这倒真是稀奇了。
伊迪维亚完全不知道阿勒修在怕什么。
“喂,阿勒修,我把你给标记了。”
伊迪维亚看着阿勒修说。
这个事实和刚刚不久之前如此激烈的记忆,根本不用伊迪维亚提醒,阿勒修强撑着精神,从伊迪维亚怀里爬起来。
弯下腰来,阿勒修的手指在虚空中抓了三次,才碰到那件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军装。
布料摩擦的声响在死寂的训练场里格外刺耳。
阿勒修咬紧牙关抵抗着标记后的眩晕感,指甲抠进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黑色军服套上肩膀时,布料擦过腺体的咬痕,疼得他眼前发黑——那处伤口还在渗着血丝,混着小殿下信息素的琥珀冷香。
伊迪维亚看着军雌颤抖的指节扣错了两颗纽扣。
阿勒修突然停下来,盯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指看了两秒,然后猛地扯开衣襟重新系过。
他固执地重复着失败的动作,直到伊迪维亚伸手按住他的腕骨。
这么犟,这么冷淡?
阿勒修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