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执:
钱铜一愣,挣扎道:“世子要带我去哪儿,不太好吧,成亲前我不是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待嫁,等世子来娶吗”
钱二爷不敢再听下去,“不用聘礼!世子不必见外,咱们家不缺这些,世子放心,婚宴的事便交给咱们,保准不会委屈了世”越说越慌,“保世子满意。”
平昌王再次坚定了要见朴大夫人的心。
说的是侯爷和长公主吗。
犹如乌啼的笛声,在夜深人静之际婉转悠扬,断断续续吹了好几回,眼前的夜风依旧纹丝不动,寂静地没有半点异动。
半晌过去,耳边没有一点动静,宋允执的眸子刚动了动,一侧的大腿突然一沉,他低下头,便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了他怀里,枕着他,喃喃道:“像做梦一样昀稹,嫁给你,像一场梦。”
平昌王一怔。
何意?
钱铜举目望了一眼月亮,一低头便只看到了个背景,赶紧追上,“世子这就走了,不进我屋里坐坐?”
段元槿若是要与她碰头,今夜是最好的时机。
平昌王是因一时气急,话说出来后便后悔了,毕竟这时候,他不宜与宋允执闹翻,迂回道:“本王并非怀疑世子,本王是怕世子被那妖女所惑,受了她钱家的奸计,世子如此矜贵,万不能被美色”
宋允执看了她一眼,双颊因激动呈现出了一层桃粉,彷佛下一刻便要对他张牙舞爪,在她爆发之前,他突然道:“去吧,给你一炷香。”
不等众人反应,他又道:“家中父母远游,恐不能到场,唯有家妹届时会出席。”
永安侯府乃书香门第,他母亲贵为长公主,能让他娶一个商户女回去?
在离开扬州之前,他必须得再见一回朴大夫人,平昌王道:“成,王爷带不走人,本王去见见她。”
原本定好的今日出扬州,因平昌王伤心过度,不得不再停留一日。
那小厮已加快脚步,与他错身而过。
宋允昭未来的婆家定国公府裴家,与平昌王妃乃远房表亲的关系,加之鸣凤的关系,听说王妃死了,宋允昭今儿白日便去烧了纸钱。
平昌面色一阵讪讪,“本王”
像做梦,是因为那一丝微末的喜欢吗?
他确定?
前来接丧的几个平昌王府的妇人,也都认识宋允昭,宋允昭心底善良,为了安抚几人,忍痛拒绝了嫂嫂逛街的邀请。
宋允执行于廊下,看向身旁盯着他一直笑的小娘子,“笑什么?”
一顿晚宴吃得汗流浃背,在漫长的沉默和尴尬的笑声中,总算结束了,钱二爷和二夫人把人交代了钱铜手里,回屋里喘气去了。
见到平昌王,宋允昭不住安慰,“王爷节哀”
钱夫人不断地掐着自己的腿,怕晕过去,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住在她钱家,那不就成了上门女婿
钱家离知州府还有一段距离,原本只是想闻闻上身上的清冽气息,马车摇摇晃晃,钱铜竟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宋允执继续道:“婚宴便在贵府举办,晚辈在扬州暂无居所,婚后恐怕要借住在贵府,不知二老可有意见?”
她脸带质疑,甚至还有些讥诮,然而宋允执已经选择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的脸。
“好了,逗你玩的,天色不早了,我知道世子是个正人君子,咱们成亲之前不能有任何逾越之处,不能牵手,不能抱抱,不能亲亲,不能同”
“那不行。”钱铜摇头,“她是我小姑子,我不宠她宠谁。”
听说宋世子没把人抓住,跑了,如此便成为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掉下来,要了他的命。
钱铜怕他不答应,又道:“小姑子来了,我总不能晾着她,明日带她去逛逛。”
禁她的足?
宋允执:“恕本官难以从命。”
平昌王一愣,又气又急,不好发作,耐着性子道:“她杀了本王的王妃,莫不成本王连手刃仇人的资格都没有?”
有了婚约的男人就是一样,体贴地让人痴迷,人横竖是他抱上来的,不赶她起来,钱铜便赖在了他的怀里不动。
昨儿平昌王嚷了一日要见他,今日终于见到了人,心头的那份焦躁掩饰不住,“世子,朴大夫人必须得交给本王。”
宋允执的一只胳膊也被她压在了颈下,不自觉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