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色恹恹,钱夫人没好气地道:“你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还没有世子细心,世子难道就不忙了?人家都过来看了两回喜服,生怕哪里出了纰漏,哪像你”
段元槿:“嗯,多谢宋娘子。”
宋允执张口,“你”
打她也好,打段元槿也好,她都认,钱铜对段元槿轻点了下头。
“没事了。”钱铜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了一阵后,吩咐扶茵把她扶上马背,自己则走到段元槿跟前,看了他一眼,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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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兄长并没有绞杀土匪窝后,宋允昭松了一口气,沐浴完,却无意从婢女那听到消息,“段少主被关起来了。”
宋允执一愣,不明白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拧眉道:“为何你我要对立?你我夫妻一体”
段元槿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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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执先看了一眼钱铜后,再把目光移到了宋允昭身上,察觉到她凌乱的发丝,眸子不觉一厉,又见她与段元槿之间过近的距离,冷声道:“过来。”
宋允昭一愣。
段元槿挨了一巴掌,不能白挨,不说话,等着打人的钱娘子替他解决麻烦。
段元槿俯身从她手里拿走了布巾,走去面盆前,拧水洗净后,搭回了木架上。
人从床榻上下来,站好后对他蹲礼道了谢,“公子救了我两回,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段公子是个好人。”
之前在侯府,她也很少见他如此生气,这个时候还能被什么事气成这样?这事因她而起,宋允昭不敢再触霉头,忙退了出去,找到了王兆,问他:“段少主被关在哪儿的?”
宋允执:“你若是想要暗卫,我可以”
半晌没听见动静,宋允昭又道:“我做了一碗甜汤,自己做的,想感谢段公子的救命之情。”
钱铜不可能让。
沈澈这时也到了,手里提着剑,满身斗志,扬声问道:“谁是段少主”
忙摇了摇头。
土匪确实应该被剿,但
来人正是钱铜。
话没说完,便被宋允执一记冷眼落在身上,那目光严肃又审视,像极了父亲,宋允昭脖子一缩,后半句便被吓得吞进了腹中。
段元槿继续为她穿靴,提醒她道:“你手肘受了伤。”
尽管如此,他依旧忍住心疼,与她讲明,“两个人生活,本就有意见不合之时,只要有感情”宋允执突然说不下去。
钱铜一路悬着心,远远便开始打探起了宋允昭,见她面容平静,衣衫完好,唯有发丝有些凌乱,稍稍松了一口气。
钱铜垂目。
寨子里的人都被惊动了,尽数从屋子里涌了出来,手持刀枪,紧张防备。
她是被吓哭的,他只要不害她,她便不会哭。
打完压低嗓音道:“宋允执来了。”
她举了一阵,手都快要举麻了,方才觉得荷包一轻,被对方微微用力接了过去,“此事,宋娘子便还完了恩情。”
宋允昭心中生愧,扯了扯钱铜的袖子,把她拽到一边,抱歉地看向跟前的土匪少主,“嫂嫂不知情,段公子抱歉”
可谓闻风丧胆。
宋允昭忙去找钱铜,钱铜此时已不在知州府,回了钱家。
钱铜质问:“世子都能养暗卫,我就不能养几个自己的人了?”
一进去便见到了寨子中央得三人。
如此甚好,宋允昭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会给你银子的。”
收到宋允昭消失的消息时,三人刚商议完事务,初时沈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堂堂永安侯府的小郡主竟被人掳走了?
房门没关,外面寨子里的灯火照进来,映在他所在的窗扇前,他回头时光晕下的唇角似乎笑了一下,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