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青年淡漠道。
“我不准!”厉青崖一把按住世怜在墙上,手心传来他规律的咚咚心跳声让她稍微有点真实感。
他为什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好像死亡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就这么不想活?少女的心像被揪了一下。
厉青崖按在青年胸膛上的手揪起衣服,拉近她,凶狠道:“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不能受伤。因为我们说好了,你一天是我的压寨夫君,就得听我的。”
“那‘娘子’,你是不是也该听听‘相公’的话?”
她揪他衣服的手被世怜一把拉开,他捏紧她手腕,贴在她耳边说:“我能保护自己,用不着你救。你先管好你自己。”
厉青崖想挣开被捏住的手腕,却被握得更紧了。
“你说。。。。。。”轻柔又阴冷的声音滑入耳里,正当她鸡皮疙瘩冒起,一把折扇霎时顶在她喉咙上,按压的力度让她呼吸不畅,“我再用力一点,你是不是就能明白,一把折扇也能轻易杀死。。。。。。你。”
“记住了?”上挑的声线略带威胁。
厉青崖吞咽口水,忽然颈上一轻,青年放开她。
原来世怜也有这样的一面,完全不是她印象中毒舌和楚楚可怜的样子。她震惊到被抵住喉咙都没反抗。
“我知道了。”少女垂眸嘟嘴,心想下回若世怜还遇到危险,她还是会救他,她就是这样的人。
“那林氏的父母被匪徒所害,你还把自己身份告诉她,不怕她转头报官害你?”青年像前面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她。
“她不会的,我信她。”
世怜嘲道:“所谓劫匪,劫财伤人,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就算你说拂云寨不伤人,你有把握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无人受伤?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吸别人的血罢了。若你真心看不得这种事,还是早日想想离开山寨的出路吧。”
厉青崖心里沉甸甸的,她知道世怜说得没错,可道义和责任孰轻孰重?
“对了,我有一问是否当讲?”世怜问她。
“说。”
“你当时为何去施府劫人?”青年把玩扇子,“你不像是会主动去抢别人东西的人。”
“怎么,难道你舍不得施府小姐?”少女酸溜溜道。
青年抬眼看她。
厉青崖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怎么下意识秃噜出去了。她咳嗽一声,嗫嚅道:“听说那施府老爷和施小姐不是好东西。我这是替天行道,救你逃脱魔窟。”
“哦,你有证据?”
“我也只是听说,不过铭丰镇有我们寨的镖局,他们知道得更多。”
“夜深了,回去吧。”说完,青年率先往回走。
厉青崖回到庙里,二狗子和老崔早找了个角落躺下。
少女抬头看向庙里的大佛,青年的话还是在她中留下痕迹。
她想问这大佛,它既已见众生苦,为何不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