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缘塞他手里:“洗柚叶除邪祟,管用。”一张宽脸多几分底气。
陈喣挑眉,咀嚼着“邪祟”这两个字,拿住这袋柚子叶:“确实要驱一驱。”
说罢,抽了五张百元递给石缘:“谢谢石缘哥这段时间帮忙。”
事了,该给的不能少。
石缘没客气,拢着收下,却也敏感察觉这几天不对劲:“行,这事我不多说,小兄弟你以后有什么想问的继续找我。”
陈喣是谁,他不知道。
陈喣原因,他也不追问。
石缘认钱,认人,不多嘴,门清的事装糊涂,糊涂的事理清楚。
两人家门口站着,路过的邮差领着包裹抬眼看下门牌号,核对着递过来:“正好在家哦,签收哈。”
薄薄一包文件壳。
里面没什么,轻飘飘。
陈喣拿着文件,瞥一眼上面邮寄地址,只读开头几个字:“京市焦山别墅区……”
脸上一沉。
将视线落到隔壁招牌-姜记鞋铺,塑料掉色的灯箱,一闪接过一闪的灯影,倒映在他那张晦暗不明的脸上。
别墅这头,换了玻璃。
卧室就不再漏风,陈喣洗了澡,光着膀子站镜子前,上面层层雾气,手一抹露出张脸。
棱角分明,眼尾却压着股戾气,乌黑眉角弧度修长到弓骨,右侧眉骨横了一道很小的疤,断开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的眉。
眼尾伤了块疤,那瓶雪茄水的碎片留下的,除开脸,朝下看,淤青交织着旧伤遍布身体,骨骼肌肉的线条上还有隐约的刀痕。
陈喣偏过腰,露出脊背一片淤青刺头伤口,两三天结了痂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烦。
他是出乎意料的,从二楼坠下去,一楼雨棚挡了冲击,两人滚了几圈掉到姜家后菜地。
当下手是脱臼了,挫伤也是一片。
陈喣不好受,姜雁也好不到哪去。
却眼看着她照旧顶了张纯真表情,满脸的泥却还笑得出来,陈喣那瞬间只想:
疯子、婊子。
他啼笑皆非。
半夜,十二点三十分。
陈喣接通了来自京市的电话。
那边开口就是:“请问是陈喣吗?”
他捏住了手机,没开口,逆着窗帘外的灯光,眼里隐隐波动。
“您好,这边是京市拳击馆,您的会员到期了,这边想问您,还续费吗……”
陈喣按了电话,倒头落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