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巴掌,
最先扑过来的是少女手上的血腥味。
他盯着姜雁微微偏头,舌尖缓慢得舔过唇边渗出的腥甜,铁锈味在口腔融化,脸上泛红的指痕显眼,他舌头顶过脸颊触发疼痛感让自己清醒。
愤怒?不
是兴奋,是陈喣心底那块被隐藏、戳中的、阴暗的部分强行扯了出来,叫嚣着沉沦
“威胁我?”陈喣开口。
一点点用力,勾起嘲弄的笑。
姜雁手慢慢抚摸上刚刚打过的地方,露出难过的神情:“对不起,疼吗?”
话说的轻飘飘,比起致歉,更多的是恶意碾压那块出色的脸:“可是怎么办呢?”
“我就是骗你,就是‘喜欢’你不得不屈服的样子,我就是想你顺从,我就是有你的软肋……”
她顺着痕迹用力按压他的脸。
想看陈喣有不一样的表情,偏偏他还是那样,生了一双永远高高在上、轻视的桃花眼,就这样垂着蔑视她。
如同两年前肯德基快餐店,她狼狈吞咽,陌生的环境,诡异的行为,酱汁的黏腻,他去而复返,洁白的衬衫,显眼的五官,拿起他座位上的笔记本,看向她,是毫不在乎的轻视。
如同此刻。
“三”
“二”
“一”
姜雁一字一字开口。
雨雾中,电话铃声响起。
她从他口袋拿出那只手机,敲敲屏幕:“你可以慢慢思考,但是你等的了,别人等不了。”
“不如就为期一个月吧,你刚好离开。”姜雁抬眸,一双眼睛清亮而干净,说着最恶劣的话。
手机还给陈喣,她拿起那把大黑伞消失了雨中,只留下手机屏幕上不断重复“京市”的电话。
“滴”按下接通。
朦胧雨夜中,电话里断断续续电流声:“陈喣,请问您是陈喣吗?”
雨打湿了他的肩膀,潮湿黏腻的感觉再次袭来,陈喣撑着伞站很久,他突然想起了傅时锦,突然想起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甘心,我不甘心。”
傅时锦究竟不甘心什么?
是她和陈国强的感情?
还是她没来得及花完的财产?
陈喣不理解,
却明白她那笔遗产意味着什么。
她将这么一大笔遗产全部给他继承,为的就是让陈国强不甘心,为的就是给陈国强重重一击。
陈喣当然要为傅时锦完成
这一环最后的惩罚。
于是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