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我对你差吗?”
温如琢垂下头,过了很久才嗫嚅着开口,“我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你了。”
周思珩嗤笑一声:“你是说你转给我的那六万八千四百一十二块三毛六?”
“嗯。”温如琢小声说,“还有我的小金锁。”
那是她唯一值钱的首饰,最近金价飙升,勉勉强强也能算一件固定资产,虽然可能连周思珩一件饰品的零头都比不上。
她不提,周思珩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个玩意。
他从衬衣口袋里拎出这么个细细的金链子,勾着尾音吊儿郎当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留的定情信物呢。”
被他逗的越发不好意思,温如琢也有点儿摆烂,干脆说,“我值钱的东西就这么多了,欠你的钱我后面慢慢还,大不了我给你还一辈子钱。”
周思珩轻轻笑了两声。
食指微点,抬起了她下巴,迫使她仰头目光全然看向他。
他说:“你以为你欠我的,用钱就能还清?”
“是施鸿敏女士联系过你,给了你离开我的底气?”
温如琢的心往下沉,车内的氛围变得一下安静起来,似乎连呼吸的频率都被刻意压低。
在这样的氛围里,安静变成一种令人难堪的氛围,她难耐地咬住唇角,心虚一瞬间爬上心头,迫使她不敢同周思珩对视。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周思珩唇角勾起散漫的笑,话里流露出了如指掌的轻松。
“你的一切,我有什么不知道?”
他目光沉沉压下来,用一种无比严肃的口吻对她说,“皎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背叛。”
温如琢瞪大眼睛。
忍不住反驳他:“可是我什么信息都没说。”
“我也没有要她的钱,我只是说我会离开你,仅此而已。”
“你该庆幸你什么都没说。”周思珩偏过头来看她一眼,“不然你现在可不会坐在我的后座。”
那她会在哪里?
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地下暗笼吗?
温如琢识趣地闭上嘴。
她别过头看窗外的风景,看车缓缓往前走,过了一会儿,车前的挡板缓缓升起。
周思珩问她:“给你做个选择的机会。”
温如琢轻声问:“什么?”
周思珩朝她勾了勾手指,给她一个称不上太和善的目光。
他阴测测的笑容令人无端想起暴风雨前夕的乌云,好像有什么即将到来。
“是快快乐乐主动和我回港岛,还是被我捆上飞机直接带走。”
*
通常,周思珩的怒火发泄,需要一个契机。
他很少有心气不顺的时候,如果有,健身、骑马还有打高尔夫,这些能够出汗的运动都能令他放松。
然而,今时今日,他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
一杆入洞,大获全胜的喜悦并没有令他心情好几分,周思珩松了下肩膀,取了一块巧克粉,球杆在手里翻转一圈,他勾着头漫不经心地擦拭。
目光若有若无往门外看。
也是这时候,唐钰洲迎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