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话音刚落,头顶一声惊雷砸下来,衬的这话更加阴森可怖。
“啊啊啊啊啊啊!”
冬词吓得尖叫,紧闭双眼,用手捂住脸。
宋且安噗嗤笑出声,摸住她的肩,“好啦,好啦,都是话本子里的假故事。”
可冬词还是不说话,霍然站起,宋且安以为她是生气了,柔声道歉:
“我错了,再也不讲鬼故事了。”
“奴婢只是方才害怕,早就缓过来了。”冬词指指天,“奴婢只是听见雷声,怕等会儿下雨便想去马车上拿伞。”
许是讲故事是太过聚精会神,这才发觉天色逐渐暗下,完全没了方才的艳阳高照。连远处的树枝都蒙上灰雾,空中还时不时有列缺划过。
“还是你心细。”
宋且安夸赞,目送她离府。
原本冬词好好地走着,不知为何被刚刚的小厮拦下,“娘子有命,若离府今日将不再欢迎。”
冬词没好气地回:“我只是去拿伞,不是离府。”
“踏出门就是离府。”小厮态度强硬,半分不松口,“拿伞可以,但是等下你与伞都进不来。”
“你!”冬词恨恨地瞪他。
“这位小哥,我家丫鬟只是怕下雨,可否通融一下,不耽误时间的。”
宋且安拉回冬词护在身后,作势要拿荷包中的银钱。
小厮见四下无旁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荷包,轻声开口:“小的也只是个听吩咐的,您就别为难了。”
“不过小的倒是可以去催催娘子快些,也好让您赶在大雨下之前进屋,您看……”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抓起半两银子递给他:“自然是要的。”
小厮收下银子,快步离去。
冬词气得不清,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您还给这无赖银子作甚!”
宋且安也肉疼,但想到那些灾民,只能硬生生压下心头的火,
“那也好过在这傻傻等着强。”
半晌,那小厮慢慢来到跟前,双手作揖行礼,“我家娘子还在与客人商议要事,暂时不便见客。”
“我呸,你家娘子现在招待的是客人,我们家娘子被请进来就不算客人吗?”
冬词啪的一声拍向石桌,破口大骂。
可一拳打在棉花上,小厮只是淡淡地回道:“小的只是个传话的。”
“索银的时候眼露贪光,奉您为主。等银钱拿到手,想起旁人才是他主子了。”
她转头仅用与宋且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暗讽。
要不是小娘子说进府有要事,万不得已不要惹事,否则定上去撕烂这人唯利是图的皮!
又几声闷雷从不远处滚来,乌云压的极低,惹得人心里发慌。狂风裹着尘土席卷而来,迷住了眼,宋且安的发丝胡乱的在脸上拍打,看上去些许凌乱。
冬词无暇顾及其他,只一心扑在小娘子身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我们要不还是走吧。”
宋且安又何尝不着急,灾民的帐子还等着加班加点的赶制,这边拖上半刻钟,那边的孩子就淋上翻倍时间的雨。
她出言安抚:“再等等。”
可等来的却不是久未露面的林慧书。